旁边那对情侣被突如其来的冲突吓了一跳,抱着彼此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酒店经理一直紧盯着这边的方向,见状抹了一把脑门的汗,骂了句脏话就急匆匆地跑过来,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这位先生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哈!”
时川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眼球因为愤怒而迸出了几根红血丝。
“好说不了,”他走到躺在地上呻吟不止的莱诺面前,一手掐住了他的喉咙:“你敢碰我的人就是在找死。”
莱诺是个小有名气的模特,平日除了节食就是减肥,怎么可能打得过时川?
他纤细的手指的拼命在空气中挥舞着想要掰开时川,然而却只是徒劳,那只扼住他咽喉的大手纹丝不动。
时川缓缓蹲下,结实的膝盖死死压在了莱诺的胸前,后者更加喘不上来气,脸色变得青紫。
“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再靠近他一步,”时川松开钳制,抓着莱诺的头发把他带起来:“再让我发现你想接近他,我就让你从此在a市消失。”
莱诺终于得以呼吸,他痛苦地捂着喉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酒店经理赶紧扶起了他,然后两人双双被一只挽起袖口的结实手臂拦住。
“我刚才说的话,你听懂了没有?”
被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盯着,莱诺怕得浑身打着颤,一张说惯花言巧语的舌头仿佛被剥夺了功能,只有僵硬的神经控制着他死命地点着头。
经理强陪着笑搀着莱诺送出了酒吧,一切终于稍稍平静下来。
然后时川转过了身,看向还坐在椅子上的游洲。
作者有话说:
vo êtes adorable:你很可爱
薄暮冥冥(二)
游洲明显也没料到时川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眉愣目动,脸上带着一丝不知所措。
时川顶着一张结了霜的俊脸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窄桌之下,两条被西装裤裹住的结实长腿将游洲困得严严实实。
“不解释一下?”
事发太过突然,就连当事人游洲也没反应过来,轮廓分明的嘴唇动了几下,“我没想到他能这么做。”
对面人的手就搭在桌沿上,时川恰好瞥见他白皙皮肤上露出来的青色血管,两人刚才手指交叠的动作猝不及防浮现在脑海,时川顿时怒极反笑。
大掌握住游洲的酒杯,连带着挑衅似的包住了他的手。
掌心干燥灼热,被包裹住的皮肤微凉,交替的鲜明触感让游洲抬起脸,下一秒,他想起自己脸颊右侧刚才差点就被莱诺碰到,虽然并未直接接触,但想象中的油腻腻的感觉也让他颇为不适,于是游洲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然而这副表情落在时川眼中又是另一幅光景,他心中火气更盛,长腿交叠,故意翘起鞋尖踢了踢对面人的小腿,“怎么?不愿意我碰你?”
时川脸色如常,心里已经嫉妒得快发疯了,连带着手上的力气也失了准,骨节碰撞发出灼人的疼,游洲吃痛,拽回了自己的手。
坐在正对面的时川盯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指上一道明显的痕迹,眼神暗了暗。
游洲酒量不算大,今晚喝得也不少,他单手支着额头,眯眼看着时川,“你怎么过来了?”
这话不问还好,一问又把时川心里的火勾了起来,愤怒和嫉妒让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伸手不轻不重地捏住游洲的下巴,酸溜溜道:“只许你和他喝酒,就不许我过来了?再说了,我还没和你算账——“
“你就这么让他亲你,连躲都不知道躲一下?”
这句话说得实在有点强词夺理,时川站得那么近,他比谁都清楚压根没亲上,何况老婆眼里一闪而过的恼火还是看得一清二楚的,但此刻他的心里还是忍不住升起了一股委屈。
不说别的,游洲怎么就能抛下自己来和野男人来酒吧喝酒呢?
面前的人眼神已经不对了,游洲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下巴让一下,避开那股尖溜溜的灼热。
刚才喝下的那点酒让他的思维也变得迟钝起来,他眨了好几下眼睛才弄明白时川在问他什么,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小帕子,轻轻擦了擦脸。
时川下巴扬了扬,眉梢吊上去了,眼睛还在盯着他。
五彩灯频闪映在游洲的眼底,让那张素来冷淡的面容别有风情。游洲的嘴唇被刚才的酒水润湿不少,鲜红湿润,像红玫瑰上剖开的一道裂口。
时川望着游洲,灯下的人真是美,可也美得让他刺心。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在酒吧就干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时川意识到自己必须冷静一下,于是招手让服务员端来一杯柠檬水,饮下一口,用牙齿衔住里面的冰块。
他的嘴在融化,冰块却和他的心一起在熊熊燃烧。
游洲把手帕重新装回去,然后对上了时川灼热的眼神,他这才意识到对方还在等他给出一个说法。
“我求了他帮我办一件事情,他要把地点选在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