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不知道, 他们来找你是为什么?”
“应该是因为喜欢我吧,邵淮一直想和我结婚,婚房婚戒都买好了, 我这一出海, 他不得急坏了。”连煋随手拿起桌上的碳素笔, 在指间转了转, “唉, 这也是没办法, 邵淮那样的痴情人, 偏偏又遇上我这样优秀的女人,他离不开我也是正常。”
姜杳抬起头, 无奈地讪笑, “你又和他好上了?你以前搞了那么多事情, 我还以为他要和你老死不相往来呢。”
“没办法,他实在是太爱我了。”
姜杳没再过多闲聊, 直言道:“我这儿的打捞工作,差不多还有十天就结束了,到时候我们就得去东西伯利亚海。你得尽快让他离开,我不可能同意他们跟着我去找远鹰号。”
“我知道,这俩二货,就会惹麻烦,再不听话,我把他俩扔海里去。”连煋气势汹汹保证。
回到外面的甲板,邵淮和连烬还站在外面,竹响也在等她。
见她出来,竹响抢先上前,拉她到一旁说悄悄话,“怎么回事,我看姜杳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没事,我会解决好的。”
竹响暗觑旁侧的邵淮和连烬,又问:“那这两人,又是怎么回事?”
连煋胸有成竹继续保证,“没事,我会解决好的。”
经过五天的航程,淘金船上物资所剩无几,应龙号需要靠港添补物资,连煋把邵淮和连烬都带上应龙号,想着领他俩上岸后,让他们先回家去。
她带着两人坐在船头的甲板上,板起脸问:“你们来找我干嘛,我都说了,过段时间就回去,还非得来找我。”
邵淮起身,背对着她,远眺平阔海面,一言不发。
连烬指腹按在铝锰合金甲板上的划痕,头深深低下,修长指尖寸寸挪动,不知不觉和连煋手背相抵,温暖触感在皮肤之间绽开。
连煋像被毒蜂猛蛰了,倏地弹开手,微微呲牙嘶着冷气骂他,“搞什么奇奇怪怪的,多动症吗,不懂事。”
邵淮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移动,余光扫过他们,依旧缄默。
连烬眼睛没了定焦,飘忽地看着连煋指甲上的纹路,“我太担心你了,所以才来找你。”
“担心我干嘛,我不是每天都打电话回家吗。”连煋两腿伸直,两只手往后撑,脑袋朝后仰,没有目的地乱看净蓝苍穹。
“我来了又不会打扰你,你想做什么,我也不会阻挠,我都会听你的话的。”连烬低声说着,哀哀切切,尤为可怜,“爸妈不在了,如今我心里只记挂着你,你不在身边,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连煋颓废地倒下去,仰躺在甲板上,“说得这么严重干什么,小题大做,你要是觉得孤单,就去谈个恋爱吧。”
连烬偏头,自上而下看她五官清晰的脸,“我不想谈恋爱,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连煋惊坐起来,抬手就往他肩上打,“神经病,我是你姐,跟我在一起干嘛。”
她不止一次觉得别扭,连烬总是有意无意透露出这种不合乎亲情的话语,这小子是不是从小爹妈不在身边,太缺爱了,才会病态地依赖自己的姐姐?
不管如何,连煋都没心思去给弟弟做心理开导,她一天到晚忙的要死,她身上都还烂事儿一大堆,失忆一事还让她不胜其扰呢,哪来时间给他做心理咨询?
连烬对连煋的呵斥熟视无睹,相比起来,失忆后的连煋对他比以前好太多了,以前连煋从不带他玩,他一靠近,她就让他滚。
即便是爸妈出海回来了,她也一样明目张胆讨厌他,她蜷缩着腿坐在沙发上,歪歪斜斜靠着母亲的肩,说话没大没小,对母亲直呼其名,“连嘉宁,看你儿子,都欺负到我头上了,你管管他!”
对连煋的大呼小叫,连嘉宁向来只不痛不痒地说了句没礼貌,便没了下文,她会把连煋抱在怀里,揉面团一样地揉连煋的脸,叫她捣蛋鬼。
父母一年半载回不了几次家,连烬对父母的印象疏离又陌生,从表面上看,父母对姐弟俩是一碗水端平,甚至偶尔偏心他,几乎不会指责他,而连煋调皮捣蛋了,他们有时还会训她几句。
可在屈指可数的相处中,连烬能感受得到,父母对连煋更亲密,一种溢于言表的亲昵。
母亲过年回来给姐弟俩买礼物都是公平的,但她只会揉连煋的脸蛋;父亲带姐弟俩去看表演,俩孩子太矮,看不到舞台,父亲会找人换位置,把他换到前方去,但会把连煋抱起来,让她骑在自己脖子上看。
连烬从小就知道自己是恶毒的,他总藏着一些挑拨离间的想法,他故意问父亲,“爸,你更喜欢姐姐,还是更喜欢我?”
“都一样喜欢。”父亲笑着道。
“我才不要谁的喜欢,反正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连煋抬高下巴撇嘴,满脸无所谓,把父亲的手当玩具一样甩来甩去,“赵源,你去哄你儿子吧,他比较缺爱,整天问这些奇怪的问题。”
父亲蹲下身,慈爱地给她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