煋和竹响都不用,她们在地板上铺了两条毯子,衣服全扔在毯子上,街头摆摊似的。
尤舒找来两根尼龙绳,首尾系在舱壁,绷直撑成晾衣绳,找出所有的衣架,将每一件衣服都抖落平整,用衣架挂在晾衣绳上。衣架不够用了,再把剩下的衣服叠好,分类叠放毯子上。
她是做海乘,经常要收拾东西,这类活计手到擒来,很快将整个衣帽间归置得焕然一新,又回到宿舍清扫卫生,从舱门探出身子问道:“连煋,竹响,你们的床要不要我也给你们收拾一下?”
连煋熟稔地转动手里的洗沙盘,笑出白净的小虎牙,“好呀,你帮我拉一下床单,我的床单都要掉到竹响那里去了。”
竹响回头道:“谢谢你,我的床没连煋那么乱,简单抖一抖被子就好了。”
连煋不服气,“你的比我还乱呢,你的枕套都脱了也不管。”
竹响:“还说我,你净往床上塞东西,大半夜掉我床上来。”
琳达把水管勾过来,冲洗甲板上的泥渍,“你们两个谁也别说谁了,都一样乱,快点干活吧,天都要黑了。”
连煋和竹响又加快了速度。
今天她们找到了这处淘金点,底下金沙可观,吸上来的泥沙金子含量很足,甚至有小拇指大小的金粒。
工作量很大,天黑了都还没洗完,尤舒打着手电站在旁边帮她们照光。
琳达最后累得直不起腰,起来抻着身子,“先把洗出来的拿去烧吧,剩下这半桶明天再洗。”
“好。”
四人一起到厨房去,竹响搬出小火炉,炉内放进去炭块,用点起纸条,把炭块烧红,连煋打开矮柜找出一般汤碗大小的石英坩埚,架在火炉上。
等温度上来了,琳达将玻璃罐里还带着水的金沙,倒进石英锅内,用小勺子慢慢翻炒,炒干金粒中的水分。等水分全部蒸完,她握起火/枪对锅中的金粒进行灼烧,用高温把金粒中的杂质都烧掉。
连煋蹲在一旁,熬红了眼睛,琳达总算把金粒烧好了。
冷却后称重,得到将近两百三十克的金子,这是仅仅今天一天的收入。
竹响乐开了花,抱起玻璃瓶,对上灯光细细端详,“发财了发财了,这次咱们是来对了,这片地方底下肯定还有很多,我们明早天一亮就起,继续淘!”
琳达点头,“得加快速度,过两天蒙恩家族应该会来这里,他们船上有大型挖掘机,等他们来了,我们肯定抢不过他们。”
竹响用力拍连煋和尤舒的肩膀,“这几天我们就辛苦些,这一票干完,今年都不用开张了。”
“好,我要赚大钱,造自己的船,开船去找我妈妈。”连煋胸中澎湃跌宕。
尤舒也窃喜,她以前也听说过海底淘金,但仔细了解过,没想到,海底真的藏了这么多金子。如果这次真能赚一笔,等回国后,就能凑够房子的首付了,还可以带瘫痪的姥姥去更好的医院治疗。
她们把烧干净的金子带回宿舍,放进保险箱,一层层锁上。
密码箱设计巧妙,四四方方的盒子,四面有四个密码锁,只有四个密码锁一起打开了,整个箱子才能打开。
之前她们只有三个人,连煋设了左侧的密码,琳达设了右侧的,前后两个密码都是竹响设。现在尤舒来了,竹响把后侧的密码清零,让尤舒也设一个。
竹响喜溢眉梢,“之前还三缺一,现在尤舒来了,刚好四个人,一人设一个密码,这下子齐活了。”
匆匆洗过澡,照旧的,琳达去轮机室关了发电机,船上只留下船头船尾的两盏电池灯。
“今晚该你值第一轮班了,我们抓紧时间休息,明早还要早起。”琳达拿出枪,丢给连煋,又看向尤舒,“尤舒,今晚你不用值夜,安心睡觉,明晚再给你排班。”
“好。”尤舒颔首。
连煋到船尾驾驶舱值班时,尤舒过来陪她,细瞧她手里的霰/弹枪,“你们的枪是哪里来的,这里很危险吗,还需要带枪?”
“这是竹响和琳达在旧金山买的民用猎/枪,用来防身的。”连煋把枪横在面前的桌子上,“这儿也不算危险,我们都来一个星期了,也没遇到什么冲突,但在国外,还是有枪防身比较好。”
“也是,不过我不会开枪。”
连煋认真教她,“很简单,这里是保险栓,拉开保险栓就能开枪。这种猎/枪后坐力大,开的时候要么把枪托抵在肩内侧,要么夹在手臂下。”
讲了会儿开枪的要诀,两人转为闲聊,尤舒说:“我还在地中海航线时,你弟弟来找过我一次,他以为是你和我一起走的。”
“然后呢?”
“没找到你,他又离开了。我本来想告诉你的,但给你打电话一直打不通,那几天你应该是已经出海了。”
连煋用力搓脸,让自己清醒些,“我弟那个人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以前我和他是怎么相处。”
“我也觉得奇怪。”尤舒想了想,组织了下语言才道,“怎么说呢,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