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个浪花,人在水里依旧无法脱身。连煋放松身子,不逆着往回游,而是跟着水流漂走,打算等水面平静了再游回来。
耳边的枪声愈发震耳,她浮出水面,朝远处看过去,好几艘游艇都在水上漂荡,昏暗灯光下,不少人带着枪站在甲板上,子弹在四面乱蹿,血腥味越来越浓。
手腕上的潜水电脑表发出警报,显示氧气不足。
又看到一艘新的游艇开过来,上面的人穿着军装,是墨西哥的海警。
连煋朝海警的游艇游过去,她摘下面罩,用英语喊道:“不要开枪,我是灯山号的海员!不要开枪!”
一名海警粗鲁地把她拉上来,连煋呛了不少水,坐在甲板上剧烈地咳。
“连煋,是你?你还敢回来!”一声粗嗓嘶哑地大喊,海警后面出来个便衣中年男人,声嘶力竭指着她吼,“连煋,你真是连煋!我就说你不是个东西,居然还和□□混一块儿去了,你真不怕死啊!”
连煋抬起湿漉漉的脸,看向陌生的男人,“你认识我?”
“你个二流子,一天天的,心就不在正道上!法外狂徒!”中年男人又骂了她一句,迅速指挥旁边的小弟,“赶紧扣住她,这是连煋,别让她跑了!”
不等连煋反应,两个男人上前抓住她,把她双手扣在身后,死死按住。
中年男人往船舱里跑,急匆匆大喊:“裴先生,裴先生!居然是连煋,这小畜生,她居然和墨西哥的□□混到一起了,不成器的东西,真是不要命!”
船舱里缓缓走出个身材修长的男人,一张脸映在晃动的灯光里,轮廓深刻,皮肤很白,有点雌雄难辨的妖魅,英气逼人又透出迷离的冶艳。连煋看呆了,水滴淌进眼里都没反应,第一次明白“画中人”是个什么意思。
如果说,邵淮是贴着她的心长,那这男人简直是贴着她的眼睛长,她这会儿都挪不开眼了。
中年男人跟在裴敬节身侧,继续朝连煋骂骂咧咧,“你这狂徒,在国内骗钱还不够,又跑国外混□□。当初骗了裴先生那么多钱,还不够你花啊。”
他上前一步,咄咄逼人指着连煋,“我就说货怎么突然被劫了,原来是你带人干的!你就逮着裴先生坑是吧,以前坑了他那么多钱,还不够你花啊!赶紧把你的同伙叫出来,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狂的人!”
裴敬节瞥了中年男人一眼,冷声道:“老于,先安静。”
他来到连煋面前,嘴角抹开玩味的笑,声线和皎冷的月光混为一体,“连煋,好久不见。”
竹响顺着绳梯爬上了登艇甲板, 扭身正想搭把手把连煋拉上来,定睛一看,万里海面寥廓无际, 哪里还有连煋的身影。
远处枪声还未停息, 东一响西一躁,啸鸣如鼓点。她喊了两声, 没得到回应,端起远光手电扫照水面,也没见到连煋的影子。
拿出腰间用防水袋装着的对讲机, 尝试着呼叫连煋,刚一呼叫,连煋那头居然就接了, “竹响,你回到邮轮了吗?”
“回来了,你呢, 你在哪里, 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