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曜抬起手,举到半空,“手放下来好不好,我们牵手。”
连煋将自己的手垂落,和他握住,直到睡了过去,才无意识翻身把手收了回来。
从多米尼亚到巴拿马,有六天的航程,商曜就这么窝在宿舍里。他也真能耐得住,前三天硬是没出过门,就这么待在宿舍里,门锁上,待在里面给连煋洗衣服,洗袜子,洗完了晾在浴室。
连煋需要出门上班,她是巡逻式打扫卫生,大概干一个小时的活儿,就可以回到宿舍陪商曜一个小时。商曜很有钱,连煋跑去可以打包的餐厅买饭,带回来给他吃,用保温杯去邵淮办公室接咖啡,依旧带回来给商曜。
邵淮隐隐觉得不对劲儿,连煋这两天不缠着他了,清心寡欲,也不会莫名进入办公室摸他,吻他,不让他给她纾解。一干完活儿,立马往宿舍跑,饭也是带回宿舍吃。
这天,连煋来他宿舍接完咖啡,就要走,他叫住她,“中午一起吃饭吧?”
“我回宿舍吃,还要睡午觉呢。”
邵淮捏捏她的手,“不喜欢我了?”
“没有啊。”连煋金屋藏娇,急着要回去,一甩手不小心砸在邵淮腕上的金表,故作夸张地称赞,“董事长,你这表好漂亮啊,哪里买的,以后我有钱了,也买一个一样的。”
邵淮把表摘下来,“送你吧。”
二十分钟后,连煋回到宿舍,看到商曜一个人孤零零坐着看书,怜爱不已,从口袋摸出金表,“商曜,这是我送你的,喜欢吗?”
反锁上门, 两人肩并肩坐在下铺,连煋拉过商曜的手,把金表戴在他手腕, 黧黑钢质三格链节式表带, 铂金和黄金搭配表盘,金属冷光熠熠烁亮。
连煋握着他的手, 反复品味,暗叹这表太适合商曜了,仿佛开了光的法宝, 一戴上,立马压制了商曜散出的戾气和阴翳,人都变得温顺持重了许多。
“真适合你, 人靠衣装马靠鞍,啧啧啧,这金表一戴上, 气质都变了, 真帅!”
商曜低头看腕上的金表, “这是劳力士吧, 你从哪里弄来的, 发大财了?”
连煋自然不好得道破, 胡诌八扯, “我在水里捡的,上个月在南非, 有艘货船遇险了, 我下水帮忙清理渔网, 在水里捡到了这表。”
商曜卖娇靠在她肩头,“不管是哪里来的, 只要是你送,我就喜欢,我会一直戴着的。”
竹响的宿舍靠近船尾外舱,有面单扇窗户,窗户是封闭式,不能打开,但拉开窗帘,也能看到外面的泱泱无涯。连煋跑去将窗帘拉开,亮光投进来,碧波浪涛近在咫尺。
平时连煋去上班时,为了不让人发现,商曜都是门窗关紧,窗帘拉得死死的,连灯也不怎么开。现在窗帘扯开,屋内前所未有的敞亮,每一个角落都被光辉铺平,两个人的影子变得清晰明了。
太亮了,商曜恍惚间居然有点儿不适应,眼睛霎时畏光,他抬手挡住砸门破窗而来的白芒。
连煋拉过他的手,推他到窗边,单扇的窗子不大,两人脑袋贴着脑袋就挤满了窗面,连煋指着外面的水天一线,“看外面,好看吗,你喜不喜欢大海?”
“喜欢。”商曜偏头看她,两人挨得太近了,他转头时,嘴唇几乎擦在她的侧颊,有种诡异的发烫。
连煋还在盯着外面,“我最喜欢大海了,我喜欢船,喜欢看到高悬的船帆,喜欢站在船头的甲板上,喜欢在风暴中扬帆起航。”
商曜静静看着她的脸,“只要是你喜欢的,我就喜欢。”
连煋又拉他坐到床上,窗帘依旧敞开着,问道:“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尽量给你弄。”
“都行,我不挑,你给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连煋捏捏他的脸,“真好养活,这些天委屈你了,等到了美国,或许就能弄到船票了。”
“不委屈,看不到你,我才觉得委屈,我就喜欢和你待一块儿。就算弄不到船票也没关系,我可以一直窝在宿舍等你。”
休息了一个小时,连煋又要去干活儿了。她走后,商曜继续拉上窗帘,坐在黑暗中等待。
连煋一路从第六层甲板巡逻上去,有脏的地方就清理干净,到达第九层甲板时,乔纪年就在观景廊的入口站着,连煋碎步跑上前,“乔纪年,你值完班了?”
“嗯,这两天怎么总是看不到你,又在搞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呢?”乔纪年接过她手里的拖把,拖起廊道上的一小片水渍。
“我一个正经人,能搞什么事。”
晚饭时间到了,连煋约着乔纪年一起去吃,连吃带拿,吃完了还打包一份,乔纪年忍不住问:“每次都打包,午饭晚饭都要打包,我看到尤舒一直都是在食堂吃啊,你打包回去喂鱼呢?”
“我朋友好多的,食堂的不好吃,我打包一份回去给人家呢。”
商曜上船后,连煋手头也阔绰了,口袋里摸出一沓钱来,“我请你吃不就得了,真是小气鬼。”
“我是那个意思吗,我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