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煋把花小心放在桌上,从桌子底下拉出她的蓝色塑料水桶,这水桶是她在毛里求斯路易港买的。到浴室接了水,花养在桶里。
“对了,尤舒,你想不想喝咖啡,不是速溶的,是那种现煮的咖啡,你想要喝吗?”
“想喝啊,但太贵了,从不在这里买咖啡喝。”
连煋眉欢眼笑,双瞳剪水澈黑透亮,洋洋自得道:“明早上你把你的水杯给我,我帮你去接一杯。”
“去哪里接?”
“第九层甲板,乔纪年会自己煮咖啡,我去蹭他的。”
乔纪年经常请连煋吃饭,连煋每次都会偷偷拿塑料袋打包回来给她,尤舒都习惯了,问道:“你俩关系还挺好,他这几天没骂你吧。”
“不骂了,我准备追他呢。”
尤舒忍俊不禁,哭笑不得,“你不是说在追董事长吗?”
“两个一起追呗,追上谁算谁。董事长太爱装腔作势了,上次还说我猥亵他,我这几天都不好意思太靠近他,怕他说我骚扰他呢。”
“你真厉害。”尤舒对她竖起大拇指,啼笑皆非。
连煋是她见过最敢打敢拼的人了,初生牛犊不怕虎似的,横冲直撞。身份证都没有,就敢偷偷弄了个那么大的拎包服务群,把拎包员和游客都给唬住了,至今都以为她的拎包服务是官方推出的新服务。
干着保洁的工作,无知无畏就要追董事长,现在还打算一次性追俩。尤舒暗叹,按照连煋这冲劲儿,没准哪天还真让她追上了。
次日,连煋吃过早餐就出发去干活。
左口袋放自己老干妈罐子,右口袋放尤舒的保温杯,手提蓝色塑料桶。塑料桶盛了些水,10朵玫瑰花在里头盈盈晃动,芬芳馥郁。
她来到第九层甲板的工具间,找来抹布将水桶盖上,挡住娇艳的红色。打算等会儿找机会,把玫瑰按枝卖掉。
提着水桶来到廊道,一边清理垃圾桶,一边等待乔纪年起床。等了十分钟了,乔纪年的房门还没开,她索性去敲门。
三分钟,乔纪年带着浓重的起床气吼道:“谁啊,大清早的!烦不烦!”
“大副,是我啊,连煋。”
听到是连煋,他语气才缓和了些,“你怎么这么早?”
睡眼朦胧出来开门,上身一件白色背心,下头是沙滩大短裤,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眼前的连煋穿着保洁工作服,扎着低丸子头,脖子上依旧挂着他送的望远镜,精神抖擞。
他揉揉眼睛,把门拉开了些,“要不要进来玩?”
“好呀。”
连煋跨步进去,这是她第一次来到乔纪年的宿舍,有办公桌、冰箱、沙发、书架,书架上的文件贝联珠贯,很整齐。办公桌后方用拉伸挡板隔开,里面就是卧室了。
“对了,找我干嘛,这么早就开始想我了?”他到卧室的卫生间洗漱,含糊不清问道。
连煋在屋里看了一圈,也没看到咖啡机,拔高声音道:“你今天喝不喝咖啡呀?”
乔纪年含着一口泡沫探出身子,“你想喝了?”
“也没很想,只是以为你已经煮了,我就顺便喝一杯。”
乔纪年还在刷牙,笑声闷在胸腔,“先等会儿,我收拾一下就给你煮。”
邵淮的闹钟还没响,就被外头急促敲门声吵醒,是乔纪年的声音,“把办公室的门卡给我一下!”
邵淮没应声,先去洗漱,才出来开门,他头发细碎地散着搭在额上,没平日里那么严肃凛厉。看着穿戴整齐的连煋和乔纪年,眼神锐利,冷然问道:“要房卡干什么?”
乔纪年一手插着口袋,下巴指向身旁的连煋,唇角笑意邪肆,“这毒妇想喝咖啡了。”
邵淮没说什么,转身回屋里,找出办公室的房卡丢给他。
“走,煮咖啡去。”乔纪年大大咧咧搭着连煋的肩,推着她往前走。
连煋不高兴,闷着脸,撇嘴道:“你干嘛又骂我,昨天你也骂我是毒妇了,我又没得罪你,也没骂过你。”
“别当回事儿,我这人就是嘴贱,要是气不过,你也骂回来呗。”
“我才不骂人呢。”
咖啡机在邵淮的办公室,乔纪年刷卡进入后,熟练找出咖啡豆磨成粉,再加适量的水进去开始煮,扭头问连煋:“牛奶和糖加吗?”
“好啊。”
十分钟后,乔纪年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面色懒散,看着连煋把煮好的咖啡,都倒进她的老干妈玻璃罐,和另一个白色保温杯中,一口都没给他留。
他也没说什么,只是问:“买新水杯了,这么有钱?”
“这是我室友的。”
刚煮好的咖啡很烫,尤舒的保温杯有隔热层和挂绳,她还能用手拿着。老干妈的玻璃罐就不行了,放口袋里,隔着衣服都烫得慌。
她从裤袋掏出个塑料袋,老干妈玻璃罐装进去,拎上准备走。
“这就走了?”乔纪年皱眉道。
“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