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二十年,执念了二十年,与心里那个人共同血脉的孩子,其实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出生了。
现在他知道了,而他的爱人就要死了。
他的孩子,也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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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相下线,挥挥。收完最后的尾巴,就差不多完结了
64不得
燕淮和宁知非赶到御书房的时候,陆纪名已经进去。两人来晚了一步,就只能在廊下候着。
“我一个人在廊下等着传召就行,知非你跟着陈公公,找个地方歇会儿。”燕淮说。
“我陪着侯爷,不累的。”宁知非回应道,“或者侯爷去歇歇,陛下若是通传了,我再去叫侯爷也是一样。”夜里北风起来,燕淮讲了几句话就又有些咳嗽,宁知非也担心他。
燕淮笑了声,伸手想摸宁知非的碎发,但想起来这是皇宫大内,便又收了手,只说:“这是哪儿的话,这样做了我还能算是个人?况且我也挂心你。”
紧接着他又说:“你知道轻重,我也不强求,如果觉得累了就去歇着,有我在陛下不会怪你。这个月份,累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宁知非口头应下,但又跟燕淮说:“真不累,阿薇这会应该睡着了,也很安静,一点不闹人。”
燕淮便不再多说什么,翘着嘴角时不时看看夜色,再偷看几眼宁知非。
宁知非发现了他的目光,不太好意思地别过头,推了推燕淮,让他别东张西望。燕淮顺势抓住宁知非的手,藏在身后,确保不会被陈公公和侍卫们看见。
韦焱和陆相说了许久的话,两人在外站了快一个时辰,夜已经深了,宫苑里静悄悄的,偶尔出现夜枭的声音。
燕淮等不下去,到陈公公面前,说:“知非怀着孩子,月份大了,站久了腰疼,劳烦公公给他找个地方,能坐下歇着就行。”
宁知非拉了拉燕淮的衣袖,摇头说:“侯爷,我能行,不要劳烦公公了。”
陈公公满面堆笑:“这殿后就有能歇着的偏院,宁大人若是不嫌弃,跟着我来就是,哪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
话音刚落,只听见从御书房内传来一声嘶吼。
那声音声嘶力竭,没有内容,像林间遇到危险的野兽发出吼叫,杂乱又无序。
宁知非立刻看向燕淮,燕淮跟他对视了片刻,随后立刻死死盯着房门方向。
出事了。
陈公公立刻变了脸色,门外的侍卫也慌了神,但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贸然闯进去。
陈公公二话没说,直接推门走了进去,但很快又回来,将屋内的门关得严严实实,朝侍卫说了句去叫当值的御医,之后走到燕淮面前,用极低地声音说了句:“陆相殁了。”
“怎……怎么会?”因为过于惊讶,燕淮一时没有控制住音量,生硬地停顿了瞬间才又立刻压低了声音问道。
陆纪名作为陆家的掌权人、当朝宰辅,天下不知多少读书人的老师,即便是陛下想要动他也得多方考量,任谁也想不到他会突然暴毙在宫中。
陈公公摇摇头,而后说:“侯爷今夜怕是见不着陛下了,如今宫门已经落了锁,侯爷怕是出不去,这后头偏殿有能住外臣的地方,老奴之前就已经让宫人收拾出来了,侯爷今晚先歇息,有事明日再说吧。”
也只能如此。
因韦焱偶尔会留臣子到御书房商讨事宜,若是过了出宫的时辰,就会让对方宿在宫里,因而单有一间宫室常年空着。
燕淮和宁知非到的时候,宫人们已烧好炭火,被褥也准备妥当。
“陆相怎么会……”待宫人出去后,宁知非开口问道。因为到底是在宫里,怕隔墙有耳,宁知非声音压得很低,也并没有把话问全。
燕淮摇头,拔了宁知非头上玉簪:“今天赶了这么久的路,早些歇息,有些事,明日问了陛下也就清楚了。”
还有一些想问的话,但不能在宫里说,宁知非就不再谈正事,坐在床榻边,冲燕淮笑道:“今儿在车上睡了这么久,入夜反倒不想睡了。”
燕淮边替他解开腰封和外袍边说:“睡不着就躺着眯一会,这是在宫里,别勾我。”
宁知非抱着肚子,使坏地朝燕淮眨了眨眼睛:“侯爷好不讲理,我就说了句睡不着,侯爷就把持不住。”
燕淮伸手握住宁知非雪白的脚腕,欺身而上,顾着他的肚子没敢压过来,只虚虚地凑近,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随后立刻直起身子,揉了揉宁知非因为怀孕变得肿胀的脚踝。
“不困就先不睡,你躺着,我替你揉揉腿和腰。”
宁知非侧身躺下,背对着燕淮。
“你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燕淮说。
“侯爷不喜欢?”宁知非问。他决定了要做站在燕淮身边的爱人,人前跟从前一样,人后就开始不再把自己放在低处,因此不再谨小慎微,自然跟以前不一样。
“喜欢。”燕淮笑起来,眉眼弯着,“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