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心多少有些浮躁起来,上课的时候也总是窃窃私语,并不认真听讲。
福宝倒是沉稳的继续学习,毕竟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自己都是无法改变的,那还不如多看一会儿书呢。
这一天晌午,她翻着《东周列国志》,靠在床头随意看着,看着的时候就有些累了,便靠在床头歇了一会儿,谁知道她就这么睡过去了。
恍惚中她做了一个梦,梦到阴森森的沉闷天气中,轰隆一声惊天巨响,大滚子山的山石咕噜咕噜的往下落,就砸在了平溪生产大队,有不少老人和孩子被砸伤了,有一些房子倒塌了,人们哭天喊地哀叫不绝。
福宝猛的惊醒,从梦中醒来。
宿舍里,陈翠儿和另外几个舍友正躺在床上睡午觉,安静的宿舍里发出轻微的酣睡声,窗外积雪之中有一个清洁工正在费力的把雪从道路推到一旁,偶尔间会有学生抱着书本或者吃完饭的搪瓷缸子从校园走过。
一切都看起来安静祥和,这个世界依然是之前的那个世界。
可是福宝想起了梦中的情景,她心里泛起浓浓的不安。在自己的那个梦里,县城里并没有出什么事情,反而是平溪生产大队,却被山上滚下来的巨石给毁了。
无论这个梦是真是假,他都必须回去平溪生产大队,给村里的人报信。
福宝想了想,蹑手蹑脚的从床底下掏出来几块干粮,然后把自己最厚的棉衣服拿出来套在身上。当他准备好这些的时候,陈翠儿已经醒了。
陈翠儿看到这个情景,疑惑地皱起眉:“福宝,你这是要做什么?”
福宝嘘了一声,让她不要吵醒另外两个舍友,然后小声说:“我感觉有点不太好,必须回去村里一趟。”
陈翠儿听到更惊讶了,他们在这里挨饿煎熬,还不是因为现在县城里根本不让进出,福宝怎么会突然说要回去。
福宝带着陈翠儿走出宿舍,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小声说:“翠儿,具体为什么我也不能跟你解释,但是我感觉咱们平溪生产大队,怕是遇到什么灾了,我必须回去给他们报信,让他们躲一躲。”
陈翠儿诧异得都说不出话来了,灾?什么灾?
福宝垂下眼睛,默了片刻,便把自己梦中的情景大概的描述了一下。
陈翠儿听到之后,吓坏了:“真的会这样子吗?这个梦会是准的吗?”
福宝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回去给他们报信。真发生这种事,他们有了防备,也能避免伤亡,要不然这是一场大灾。”
陈翠儿现在脑袋里一片混乱,她想了想,福宝一向是比较灵的,她和福宝认识这么多年有一些小事情,福宝说了之后好像后来都是成真了。
她脑子里一片混沌,吓得脸都发白了,想了半天,突然说:“福宝,那我们赶紧回去吧,我和你一起回去,对了,叫上胜天!”
回家的路
想到福宝梦中描述的情景, 陈翠儿现在觉得就是飞也得飞回家。
她的爹娘爷爷奶奶还有哥哥嫂嫂都在村口那里住, 这真得出事, 她家第一个遭殃!
福宝想着如今县城里的氛围, 还有之前李健柏说的话, 点头:“好, 待在这里, 也不一定怎么样呢, 我们一起回去, 别管家里出啥事, 好歹是在家里。”
天要下雨, 娘要嫁人, 都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但是县城里日子也不好熬,还不如回家,哪怕出事,也是和家人在一起。
而回家的路并不好走, 危险重重,如果一个人回去的话,万一遇到什么事情那就完了, 三个人回去还能彼此有个照应。
打定了主意, 福宝又把顾胜天叫来,顾胜天一听脸上就凝重起来, 他从小和福宝一起长大的,自然知道福宝的能耐。福宝既然梦到了这个, 那就肯定太平不了,必须马上回去,给家里人报信,让他们有所准备。
顾胜天想了想:“我记得上次去我同学家,他家后面有一条小道,听说可以出县城,就是那条小道一般人不知道,也很少有人走。”
小道,很少有人走,又是下雪天,当然比较危险。
三个人对视一眼,都明白对方的意思,这个时候肯定顾不得那么多了。
信福宝的梦,那就得豁出去一切回去报信。
既然打定了主意,三个人很快制定了计划,各自穿上厚衣服,拿上钱,粮票和粮食,准备出发。
福宝几个走得是常人不知道的小道,这种小道,比起大道来自然又要危险一些,况且现在接连几天下雪,雪化了之后湿滑泥泞,一不小心都可能栽到山沟里去。
三个人小心翼翼的躲过了城门外把守着的民警,绕着小道往外走,一路上又是摔跤又是打滑,没走多久,三个人都快成了泥人了,屁股也要摔青了。
当然最惨的还不是这个,最惨的是天太冷了,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现在正是化雪的时候,呼啸的北风像刀子一样扎着人的脸,他们冷得几乎喘不过气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