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桃花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你的意思是去汪叔老家去找他?”
薛盼盼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嗯,我是这样的打算。而且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去那里看看也是好的,毕竟我们相识一场,而他对我们又是那样照顾。如今他现在什么也没有了,我要是不去看看我的良心过不去。”
桃花想想也是,只是面带犹豫道:“话是这样说,可是你又没去过那里,你找的到人吗?再说了,你一个姑娘家也不放心啊。”
薛盼盼知道对方替自己担心,但总之她不去看看汪忠诚到底过得怎么样,她内心总是过不去心底的那个坎。反正啊,她无论如何都要去看看心底才好过。
“可是桃花,当初你也不是义无反顾地独自一人来城里干活吗?如今我不过是反着来了而已。你不用替我担心啦,我都这么大了,还能走掉了不成?再说了,社会这么安定,就是再有坏人,我有嘴可以报警啊。”薛盼盼语气轻松道。
但这并不能打消对方的顾虑,桃花皱着眉头反驳对方的话,“这怎么能一样呢?当初我可是逼不得已啊,如今的话你可不这样?再说了,我是往县城里跑,这大地方的难道能跟一个不知好歹的乡下能比的?”
“放心吧,我自有主意的,再说了,如今的这个农场少不得我的功劳,你又不是不知道,难道这还不放心不成?”薛盼盼想着便用事实去说服对方。
桃花知道自己说不过对方,而且听对方这样一说,也觉得她这个堂妹确实比普通的姑娘有很多的能耐,不能跟自己比的。桃花叹了口气,“你要是去的话,我也说不过你。但是有一点你总要记得,要好好照顾自己。外人的坏人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少,尤其是女孩子,知道吗?”
薛盼盼还是第一次听到桃花语重心长的谈话,似乎能从对方的言语中窥视去对方以往讨生活的艰辛来,莫名的有点心酸。
“放心吧,我会的。”薛盼盼只能这样安慰对方。
汪忠诚这次不告而别,并不是不愿意告诉薛盼盼他们,而是他临时遇到了点事情,所以没时间去通知。虽然有些遗憾,但是在回家的火车上,他忽然想开了。总归他们以后没有什么交集,这样的话反而轻松点。
火车经过了十个小时才到达他所在的县城,到站之后,便又急着坐班车回到他的故乡。
阔别十年的故乡啊!原本满目疮痍,如今却是一副现代化建设中,听着机器轰隆刺耳的声音,又不少浓烟吹起号角,时而穿梭在耳边的便是一首首熟悉振奋的歌声,让他原本凝固的热血忽然间像是解冻一般沸腾起来。
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一丝红润,尤其是那双似乎永远消迹的眼眸也蓦然间一片晚霞一般的炫红,让人惊心不已。
当他从车上跳下来的那一幕,抬眼便见一群熟悉或陌生的新面容一个个激动地看着自己,他们手上还拿着一条横幅“欢迎党员汪忠诚同志回家!”。不知道为何,他的眼角湿润了。他忽然想起自己那些年背井离乡的硝烟战场,又想起平息之后的跌宕起伏,咽喉处的叹息声深深被一声熟悉的叫声给噎住了。
他忽然想着自己回家未必不是自己做的最好的决定。
或许除了属于他们母子血缘关系的小家,还有全国百姓让他们这些军人捍卫的大家,最让人骨血里不曾摒弃的便是生他养他的一方水土,一处用黄土堆积成的土壤!
“姑娘,醒醒。”一个苍老的声音猛然把陷入梦乡的薛盼盼给拉了出来。
薛盼盼被吵醒,迷茫地看向四周,见是自己同坐的老大爷,便好奇地问道:“怎么了?大爷。”
李大爷见人清醒了,笑着道:“我们快到了。”
“真的?”薛盼盼惊喜地叫出声,精神一下子抖擞起来,望着窗外看去,见的也不是什么青山绿水,而是一片广博无垠的平原,倒是有不少的工厂,隆隆的机器声,像是吹起了现代化的号角一般。
李大爷笑了笑,再知道了他们是同路之后,两人便打算同伴而行。凑巧的很,这李大爷是出门看自家远嫁的女儿的,这次刚好搭车回家。而汪忠诚所在的村子就在李大爷的邻村,在当地,这汪姓可是大姓,就算是李大爷不知道汪忠诚是谁,也知道这姓汪的就在这村里头,准错不来!
薛盼盼还真是庆幸自己的好运呢!
“对了,姑娘,你这次找人,找的是什么人啊?难道是你对象?”别看李大爷年纪大了,但是八卦之心却犹如熊熊火焰一般,待着时机问这问那,当然并没有什么的恶意。
薛盼盼看出对方没有其他的意思,所以倒是乐意跟对方交流,而且火车上那么长时间也挺无聊的。
薛盼盼倒是听了噗嗤一笑,“李大爷,您胡说什么呢?他可是我叔!”
李大爷一听,顿时有些尴尬,讪讪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这么大老远的是见你对象呢。不过啊,见亲人也是一样。照你这样说的话,你家在那边,坐火车十个小时才到这,你叔叔怎么会离这么远呢?”
“这不是我亲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