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翠没想到这薛盼盼处处替自己说话,仔细想着也对,毕竟两个小姑也不成什么样子,靠不住,倒是他们家蒸蒸日上,眼看着桃花也有着落,还是城里人,那可比王支书家威风。
苗翠好了脸色,对着薛盼盼也有了几分好心气,指挥着对方把家里的衣服洗了,这也算是自家人的事儿。两个小的衣服洗不干净,桃花最好是跟齐文清多亲近亲近,也好培养一下感情。
薛盼盼没想到大伯母会安排自己差事,而且也事情也轮不到她。再说她还有事情要做呢,哪有空伺候他们一家子?
薛盼盼不好直接拒绝,就当没听见,跟着薛正红一起回家做晚饭去。
这动作彻底惹怒了苗翠,疾步走到对方面前,怒气冲冲地瞪着眼,“嘿!你这丫头是怎么一回事?我叫你洗点衣服都不能了?年纪小小就知道偷懒,长大了可得了!”
薛盼盼忍下怒气,假装无辜道:“大伯母说得是什么话?我哪里偷懒了?我不是刚从地里回来给爷爷做饭吗?刚才我正想着爷爷肚子饿了呢,没听到你说什么?”
这话让苗翠不爱听了,冷言冷语道:“装听不见是吧?”说完就想拿手去掐对方,却被薛正红给拦住了。
“你给我住手!我还没死呢!”薛正红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用锄头狠狠地在地上跺了几下,“你们家洗衣服叫上盼盼是什么事?我们跟你一起过了吗?再说了,你自己不洗,还叫盼盼洗,什么意思?”
要不是看着外人在,苗翠还真要数落薛正红的不是,只能不服气地鼓着腮帮子。
薛盼盼心中有气,她没想到除了爷爷、桃花,薛家人都是得寸进尺的,真是太过分了!这大伯母也好不到哪去!遂眼圈一红,用低软的语气道:“爷爷,你不要生气,这些都是我不好,不然的话大伯母也不会一直看我不顺眼。早知现在,当初还不如死了干脆,也不会惹的爷爷为我担心受气。”
这话无疑触动了两人敏感的神经,立马想到当初薛家老大两口子做的缺德事。这事成了薛正红的心病,如今一揭开,又看着苗翠死不悔改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立马怒火冲了脑门子,失去控制地用锄头往苗翠身上招呼。
“我打死你这个搅事精!害人精!”
苗翠因为心虚所以没回嘴,但没想到老爷子跟急红了眼的老牛似得冲上来动气手来,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吃了一棒子,顿时杀猪般的叫声冲破天际,看得人心头一颤。
桃花一看惊慌不已,连忙上前去拦着,让自己的妈妈逃走。
霎时间路上传来苗翠边跑边放开嗓门的刺耳哭喊声。
一下子整个村里都热闹了。
正往回家赶的知青们看到这场面不由得停下脚步。
“这是怎么了?”现在他们后头的高城见前面不走了,于是好奇地问道。
侯菲努努嘴,“队长,你看前面,这不是苗翠婶子吗?今日怎么跟个大话猪一般叫嚷着,怪吓人的。”这话说完,大家就笑闹成一团。
“还说呢,这苗翠婶子的二弟不是因为救文忠因公殉职了吗?说到底还是怪可怜的。”凌玲叹了口气。
侯菲白了对方一眼,讽刺道:“她可怜什么?死的又不是她丈夫,那薛建军家才可怜呢。”
这话让走路低着头的马文忠受惊般抬起头来,面露愧疚之意,“我不是故意的。当然我会尽量帮助他们。”
高城见大家的气氛一下子僵硬起来,不由得皱着眉头,加重了语气道:“说起来这事情不怪他一人一个你们一个个都有责任,不是他也会是你们,你们还有心情说笑?我们是一个团队,要有组织性纪律性,你们看看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难道回去让你们做的检讨都是假的不成?若是如此,我让你们一个个都到于主任面前做检查,若是再不行,那就当着的全公社的面自我批评!”
这狠话一出,一个个不敢发话。
高城叹了口气,见他们都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软了语气道:“不是我教训你们,而是你们这次做的实在太过分了!要不是我亲自去找主任说情,你们以为事情就这样简单了了?这可是非常严肃的政治问题,万一弄不好,可是吃官司的。咱们一个团下来欢欢喜喜地下乡支援,原本是好事,光荣的事,家里人说出去也有荣光,可闹大了,不单是个人集体,就是我们家人也要受到牵连,你们懂吗?”
原本对高城数落自己不满的知青,一下子对高城又敬又畏,许多歪念头断了干净,老实了不少。
高城没想到这招恩威并施这么有用,嘴角上带着满意的笑容。
这薛正红这么一闹,却把一向目中无人的苗翠震慑住了,她还真没想到温敦的老爷子发起威来六亲不认,居然让她在未来“女婿”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爸,你消消气。”薛建兵身后站着头发凌乱的苗翠,时不时不服气地瞪上一眼。
薛正红也是不好惹的,他已经暗自发毒誓了,这两口气再动那些乱七八糟的歪心思,他就跟对方拼命!
今日当着他的面叫盼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