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然后低头让陆小华摸自己的脑袋。
陆小华欢欢喜喜地抱着它直蹭。
老板皱着眉问负责人:“这是哪来的马?怎么没见过?”
负责人说:“这是北方刚送过来的,正想给老板你看看呢,这马养得很野,一般人都没法靠近,不过确实很漂亮,我们都觉得只有老板你能驯服它。”
老板说:“我看它很温驯。”
负责人说:“我也觉得奇怪,陆先生好像跟它认识一样。”
老板眉头一动:“这马多少岁了?”
负责人说:“十岁。”他想到老板爱马,又补充,“如果它本来就是我们的马的话当然早就送过来了,但这马其实是属于那边的老养马人的,前两年老养马人去世了才托养到我们那,我们驯了两年都没多大成效,今年才勉强让它适应马场的生活。”
老板看了眼明显已经将自己抛诸脑后的陆小华,也不知是该抓起来把他打一顿还是该抓起来把他打一顿。
这家伙果然是在那张调查表上胡写一通!
陆小华跟马儿“叙完旧”才想起自己是跟老板一块过来的,他朝老板挥挥手,腼腆地笑着说:“这匹马真是特别温顺,我就挑它了!”
老板、负责人:“……”
这家伙睁着眼说瞎话技能满级啊!
没等老板两人反应过来,陆小华就牵着黑马跑出去,干脆利落地蹬上马扬尘而去。
老板咬牙说:“把我的马牵出来,马上!”
负责人惊得满头大汗,立刻把老板的马拉出来。
老板翻身上马往陆小华的方向追了过去。
可惜陆小华胯-下的黑马比他那匹好野得多,不走寻常路就算了,跑得还特别快,没一会儿就没影了。
等老板再一次找到陆小华的身影时,陆小华正躺在斜坡上看着西沉的落日,黑马乖乖地跪坐在他身边,不时甩甩长长的尾巴在陆小华扫啊扫,画面非常和谐,也非常宁静。
老板走上去问:“跑累了?”
陆小华双手垫在脑袋后面,转过头瞅着老板,不答反问:“追累了?”
老板一屁股坐在陆小华身边。
陆小华不知道老板想干什么,不过他确实有点累了,没跟往常那样积极地爬起来应付老板。骑着马跑了那么久,他大腿内侧的皮肤都被磨损了一点,隐隐有点疼,不过心情却很好,所有的不愉快像是被带走了一样。
痛快。
整颗心都轻松了。
老板问:“什么时候学会骑马的?”
都直接露陷了,陆小华自然也不会再装:“小时候呗。”他仰头看着天上绚烂的红云,“小时候我们那一边穷,小孩子能赚的外快就是割点马草去卖。我去的次数多,跟一个老养马人也混熟了,他脾气有点怪,不过人挺好的,有时候也会教我点东西,像怎么驯马怎么骑马,还有怎么跟马儿打好关系之类的。我摸到真正的马儿之后,割马草时就再也不觉得辛苦了,因为我喜欢看到它们吃得心满意足的模样。”说着说着他又笑了起来,露出了浅浅的酒窝,“说实话,我觉得我的运气一直都很不错,总能遇到那么多好人。”
老板沉默地握上陆小华的手。
陆小华说:“可惜他前两年去了,我赶回去时人都没了。这回他的儿女终于来了,但却没管他还躺在那里没入土,只想着怎么变卖他的马和房子、卖完后怎么分,争得面红耳赤。你说这世上怎么有那么多儿女不像儿女、父母不像父母的事儿,真是让人想不明白。”
老板说:“世界上什么人都有。”他认真地安慰,“真碰上了也没办法,但不也还有很多好人吗。”
陆小华可没想到老板厚颜无耻地把自己归为“好人”一类。
他听完老板的话后点点头,接着又想到了在发小家那点事儿。
他一骨碌地爬起来对老板说:“今天谢谢你在我发小和嫂子面前那么给我面子,但是你不该把我们结婚的事说出来。”
老板语气变得很相当不好:“为什么?”
陆小华理所当然地说:“这还用说吗?我们又不是真结婚,小铃铛治好了以后我们就该去离婚的不是吗?你这么往外一捅,到时我又得跟他们解释了,多麻烦!”
老板死盯着陆小华,咬牙切齿地说:“谁说我们要去离婚!”
陆小华意识到自己好像又弄错了什么。
幸而他的反应被老板训练得非常敏捷:“……管家说的。”说完又觉得老这么干好像对管家太残忍了,他小心翼翼地补充了一句,“还有老佛爷,哦不,是您的母亲。”
老板脸上乌云密布。
陆小华见山雨欲来,十分果断地吹了声长哨,招呼旁边的黑马一起起跑,跑出几步后他利落地翻上马背,逃之夭夭。
老板回到出发地的时候陆小华已经乖乖巧巧地站在那儿跟负责人说话,看到他时也诚挚地猛夸:“老板您回来了!您骑得真快!真猛!真持久!”说完他又羞涩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