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里,他没有说,只是道:“微臣给许多服用过此药之人诊治过,微臣经验老道,娘娘的脉象,微臣不会摸错的。不瞒娘娘,如今宫中所有太医,也只有微臣能探出来。”
美人魂……花宜姝心里轻嗤,真是白瞎了这么好听的名字,她道:“不过,我并未服用过此药。”
胡太医解释道:“也许娘娘是误服也……”
“胡太医。”花宜姝打断他的话,眼神中有一闪而过的厉色,“本宫说过,本宫没有服用过此药。本宫只问你,能不能治?”
胡太医一呆,发白的胡子微微抖了一下,此时他终于明白了皇后的意思,忙低头恭敬道:“是,娘娘没有服用过此药。娘娘只是气血不足、脾肾阳虚,多吃几服药便能调养过来。”
花宜姝见这人总算识相,面上终于露了笑,“那这病要多久才能治好,本宫还能不能怀上自己的骨肉?”
胡太医道:“娘娘这症状轻微,并不到断绝子嗣的地步。”
花宜姝蹙眉,一脸担忧,“可是张太医说,本宫也许无法受孕。”
闻言,胡太医当即炸了,真的是一下子就炸了,吓了花宜姝和安墨一跳。
只见他腾一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眉毛抖着胡子飘着,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张太医?哪个张太医?难道是那个还不到三十岁的毛头小子?他一个外伤大夫,他懂个屁!”
他满脸通红,仿佛一个急于替孩子撑腰的长辈,“当初我就是看他太年轻太自傲,才压着他不让他晋升位份,没想到得了陛下看重后他就裤衩子上天——飘了,学了个半吊子也敢随意下断言?真该削了他的位份!让他滚回去再去当小医官!”
原来当初压着张太医一直不让他考上太医的“老顽固”就是眼前这位胡老太医。
花宜姝和安墨眼睁睁看着这位胡太医对着张太医一通输出,说句将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也不为过,那得得得个不停的架势,在安墨看来,活似一把终于开火的机关枪。
足足过了好半晌,这位胡太医才终于发泄完心头火气,慢慢平静下来,只是他胸膛依旧剧烈起伏着,显然还很不高兴。
花宜姝看这老太医头发都是花白的,生怕这位年纪已经十分大的老太医一不小心气死过去,忙道:“太医勿怒。”
胡太医当即一脸恭敬,“娘娘,微臣没有怒,微臣只是忍不住痛斥一番庸医。”接着便道:“娘娘,这种要紧事,岂能听张太医一家之言,合当多召几位太医啊!”
花宜姝心里暗道,张太医的医术不说十分高明,但在太医院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了,张太医都说了也许不能,其他太医来想必也是这个结果,况且这种涉及到不孕的病症,知道的人越多越可能出事,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如张太医一般是天子的心腹,口风严不会泄露分毫。再说了,当时胡太医这位善治妇人病的老大夫又不在,那时她自然是信张太医的话,凡事做好最坏的打算总没有错。
如今见胡太医这么激动,花宜姝眼睛亮了亮,“这么说,本宫能怀上?”
胡太医捻了捻胡须,笑道:“娘娘不必担忧,只是子嗣艰难些,不打紧,多调理调理,至多一年半载,微臣包您能怀上个大胖娃娃。”
闻言花宜姝却是皱起了眉头,“大胖娃娃?这可不行,生出来艰难,还是瘦小些好。”
胡太医听了这话赞同点头,“不错,娘娘说得有理。娘娘放心,您这病不难治,微臣这就为您开药。”说着打开一旁药箱,取出他自己制作的炭笔快速书写了一份。
花宜姝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目光又状似不经意般在他药箱内绕了一圈,面上依旧一副雍容华贵的国母风范。
此时曹公公也在外边候着,他也颇懂些医理,此时胡太医开完药安墨看了一眼,再唤来曹公公看一眼,两人都认为没问题后,这份药就被送去尚食局抄录备份,然后才去抓药煎药,同时煎熬两副,还有一副有专人试吃,没问题后才会由皇后娘娘服用。
彩云说起试吃的,还颇有些羡慕,“试药的宫人每试一次就能得五两银子,咱们的月钱也才比她多几两呢!”
安墨道:“试药不是很伤身体吗?”
芳云:“是这般不错,不过一个月就吃上那么几副,也不妨事的,砒霜还是剧毒呢,不也一样能入药?更何况试药的宫人还有医官帮着调理身子,这份活儿多的是人抢着干!”
安墨这才点头,那边汤药还在煎着,她看着曹顺子送胡太医出去,转头就回内殿去了,只是一进去就被花宜姝拉着关上门。
安墨正懵圈,就听花宜姝低声道:“胡太医可能发现我的身份了!”
安墨惊愕地瞪大眼睛。
……
另一边,胡太医正由曹顺子领着出去。太医院虽然不在后宫之中,但建得离后宫颇近,隔着两道宫墙就到了,也是为了方便太医入宫诊治。此时曹顺子已经没了之前将胡太医领进来时的谈兴,毕竟当时是为了说清娘娘的情况,如今胡太医看也看过了,药也开出了,自然不必再多费唇舌,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