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真心无拘无束的笑。他忽然走到她身边,掐住她腋下,像是举孩子一般将她高高举起,“我们再送它一程!”
花宜姝忽然弯起了眼睛,她对着那颗泡泡用力一吹,巨大的泡泡终于离开了这方庭院的桎梏,它飘上了屋檐,飘过了屋顶,消失在茫茫天际……
于是两人就这么围着这棵树玩了一个下午,满院子都是被吹得到处飘的泡泡,待过足了瘾,两人就坐在廊下靠在一起看着静静飘飞的泡泡发呆。
“开心吗?”李瑜忽然开口。
花宜姝用力点头,“开心。”
“开心就好。”李瑜声音淡淡,“如此……”
如此什么?他没有说下去,但花宜姝紧紧贴着他,她听见了——
【快说,朕在你心里天下第一!】
【谁也比不上朕!】
花宜姝眼珠子一转,忽然满脸动容,道:“陛下是不是专为妾身寻来这新奇之物,陛下对妾身太好了。”
李瑜面色僵硬,声音却很柔和,“你对朕更好。”他执起她的手,缓缓说道:“朕会好好珍惜你。”
【啊啊啊啊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了!终于说出来了!】
【朕准备了一个晚上!】
李瑜心里高兴得仿佛过年放鞭炮的孩子。
【她一定会很感动吧!她一定会把朕排在第一位吧!】
花宜姝:……
她发誓,她真的很想表现一番感动,然而当她用脉脉含情的双眼看向李瑜时,她忽然接二连三打起了喷嚏。
“阿嚏!”
“阿嚏!”
“阿嚏!”
打完喷嚏,花宜姝红着眼睛,终于忍不住道:“陛下,你太香了,我实在忍不住了。”
李瑜:……
李瑜走了,花宜姝回想他当时备受打击的神情,忍不住噗呲一笑。
正在这时,侍从来通报,说是李夫人来了。
这个李夫人,自然是李锦元的夫人何秀秀,等回到京城,她就要变成王妃了。
不过何秀秀还不知道自己丈夫的真实身份,只以为他是官宦子弟,多年前争不过长房所以流落在外,如今亲侄子发达了,十分有良心地把他叔叔一家接来享福。因为无法对如今所得到的一切心安理得,所以何秀秀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尤其是是站在美得盛气凌人的花宜姝面前时,越发觉得自己渺小。
她的女儿李珠珠就站在她身边,乖乖巧巧地抬头一直盯着花宜姝看。
“夫人,我是带着珠珠来向您道谢的。”何秀秀道。
花宜姝避开了她的礼,一脸惊讶道:“婶婶快别这么说,您可是长辈。”
她看了一眼旁边看她看得目不转睛的李珠珠,忽然抬手折了小桐子的树叶,掰开来吹了一下,一串泡泡飞了出来,小姑娘顿时瞪大了眼睛,呆呆盯着看。
何秀秀也一脸惊艳。
这种树因为有毒,又暂时没发现别的用处,因而不但无人种植还遭砍伐,只靠天生地养数量稀少,见过的人并不多。
花宜姝教会了李珠珠如何吹出泡泡,又找来几个侍从陪着她玩,在孩子欢呼雀跃的声音中,她脸不红、心不跳地对何秀秀道:“我看你们这两日住得不惯,珠珠也不太开心,特意让大人寻来这树,就当陪孩子解闷了。”
何秀秀立刻一脸感激。
明月,底气
夜幕低垂, 烛火煌煌。
湖心雅亭如珠,湖上轻烟如雾。
李珠珠玩了好一会儿的泡泡树,已经有些疲惫, 此时正靠在母亲身边, 大大的眼睛盯着侍女们一样样送上来的东西,眼神中满是新奇。
一个身体结实的侍从端上来烤盆后就退下了,盆中银丝炭亮着一道道红光, 像是一条条蛰伏的火龙,热意从炭盆上散出, 烟气也微微飘散,却丝毫也不呛人。何秀秀有些惊奇地看着,往年冬日里太冷的时候,他们家才会用上炭盆取暖,但买来的炭烟气呛人,后来她男人不知走了什么路子买了富贵人家才用得上的好炭, 但也远远不如面前这些。
在何秀秀勤俭惯了的质朴想法里,如今还不到十一月, 归州地处偏南, 气候相较北方温暖许多, 实在没有冷到需要用炭盆的时候,她只以为这位美得艳惊四座的花夫人身体虚弱,所以格外受不得冷。
可既然怕冷, 为何不在屋里待着,何必到这儿四面漏风的凉亭里来?
她心中不免轻叹:到底是大家出身,吃穿用度奢靡无度。
将何秀秀变化的神色看在眼里,花宜姝面色不变,依旧笑盈盈地让下人将东西端上来。
而何秀秀则是看了眼天上月色, 心道已到了该用晚饭的时候,孩子也该饿了,不好再在这里逗留,更何况她在花夫人面前实在局促,说话做事也放不开手脚,便开口想要告辞,却听花宜姝道:“婶婶好不容易来我这里一趟,菜还没上呢就要离去,是不是看不起我?”
何秀秀忙道:“夫人言重了。”她平日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