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墨“啊”了一声,也不问什么,就拿着盒子走了。
紫云艳羡又妒忌地看着安墨出去的背影,心想:那一定是重要的东西,夫人可真是偏心,每次一有什么赚功劳的好事都是叫安墨去做,什么时候也疼疼她啊!
这一日无事发生,到了掌灯时分,李瑜又来了。
他和往常一样,冷冰冰一张脸生人勿进。
花宜姝却看出来他有些扭扭捏捏,她心里暗笑,面上却一本正经,“陛下手里拿的什么?给我的吗?”
李瑜嗯了一声。眼睛却不看她,仿佛她花宜姝是火是光,看她一眼就会被烫了眼睛。
他一摆手,室内诸人退下。
花宜姝拉着李瑜坐到床边,就迫不及待地接过他手里的匣子。
李瑜是个大方的,以前送她的东西不是价值不菲的明珠就是技艺精湛的团扇,这一次可是他们的初夜之礼!一定也不会寒酸!
花宜姝十分期待地打开,然后在看见匣内东西的刹那,她眼里的光没了。
匣子里不是珠宝,不是黄金,连朵花都没有!
而是一叠亵裤!一叠!亵裤!
“这是?”她颤抖地指着匣子里的东西,期盼地看向李瑜。一定是小处子送错了吧!
岂料李瑜看了一眼,竟挺直了脊背,理所当然道:“给你的,谢恩吧!”
花宜姝:……
谢恩你奶奶个大棒槌!
花宜姝眼神里的杀气不加掩饰,李瑜疑惑不已,“这不是你最爱的?你……你曾经还偷过的。”说到最后一句,他先是有些不好意思,然后又理直气壮起来。
【干……干嘛这样看朕?这可是朕攒了好些天的!每一条都穿过,每一条朕都亲自洗过!】
【皇帝亲自洗过的!普天之下只此一匣!】
【这世上只有你有这份殊荣!】
花宜姝:……
这份殊荣给你你要不要?
吐血,花宜姝晕厥了
花宜姝真是要气笑了。
是, 她是拿过李瑜的亵裤,可那是为了验证读心术准不准!当时若是有别的法子能得到李瑜的贴身之物,她才不会去捡他扔掉的脏亵裤, 她花宜姝为了往上爬忍辱负重卧薪尝胆, 结果李瑜居然以为她喜欢一边负重一边尝苦胆?
难怪原书剧情里他只配做个男三!哪个女人会喜欢一个将穿过的亵裤送给她的男人?
啪的一声,匣子被花宜姝重重盖上,她一把将之塞进李瑜怀里, 翻身滚进床里不说话了。
李瑜懵了懵,抱着匣子坐在床边回头看她。
【你怎么了?你不喜欢这个吗?朕一个个都洗得干干净净的。】
【虽然你这个嗜好有些古怪, 但朕绝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朕要是嫌弃你,朕也不会辛苦攒了这些给你。】
花宜姝:……啊啊啊烦死了。
可她又不能解释,一旦解释,李瑜就会询问她当初为什么偷他的亵裤。她就得辛苦圆谎,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她才不干!
于是她将缠在手指上的发丝扔掉, 终于得到片刻清净。
半晌后,李瑜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你到底怎么了?”
显然, 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送的礼物有多离谱, 并且为花宜姝不喜欢这份礼物感到非常疑惑。
感觉到花宜姝还在生气,他抱着匣子坐在那里颇有些不知所措。
两人就这么一个坐一个躺,也不知过去多久, 花宜姝的气渐渐消了。
她冷静下来,心想:这事儿倒也不能全怪小处子,毕竟他的脑子跟我不能比,我身为一个聪明人,对笨蛋总要多一些宽容。
心里这样想, 花宜姝渐渐平心静气。但她仍然躺着不动。
不能惯着小处子,否则今天他送亵裤,没准明天就要送破鞋了。她得叫他吃一吃教训,否则轻易跟他和好,男人就不会长记性,以后就越发不把她当一回事了。
花宜姝心里盘算,除非他自己过来做小伏低赔礼道歉,又或者再寻些又贵又稀罕的物件送给我,那我才能继续和他好。
我要让小处子知道,我花宜姝是绝世珍宝,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糊弄怠慢的!
她按着脉搏数着数,从一数到六十,又从六十数到一,再从一数到六十……也不知数了多少次,身后愣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花宜姝心里一突,难道小处子不耐烦哄她,转身走了?
不至于呀,按理说他们俩才滚过床,小处子食髓知味,应当是最稀罕她的时候,怎么可能这就腻了?更何况以小处子的性子来看,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花宜姝想着想着,心下忽然一咯噔,一种不妙的预感从脚底一直涌到了心上,她猛地起身转头,就见一道颀长人影坐在罗汉榻上,正就着中间小几上的烛火,低头摆弄手里的布料。那专注认真的眼神,那薄唇紧抿的严峻面色,那挺直得一丝不苟的侧影……好似一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