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科达到处是眼线,他出现的第一天消息就已经传到千里之外!”
雅尔塔眼睛微眯,压低的声音透着危险:“这是我的雄虫。”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命守得住!”
“我倒要看看谁能从我手里把闫凯抢走。”
诺克斯在心里呸了一声:“若是他们联合,极北之地都要被夷为平地,还需要抢?”
雅尔塔用力攥紧雄虫的手,对上诺克斯的视线,目光坚定:“若是族灭,他便同我一道死。”
如果护不住,就毁掉。
闫凯挑眉,心想这做法果然很‘雅尔塔’,他喜欢。
诺克斯听着叔侄两个差不多的话,情绪激动的站起来,为雌虫的一根筋而感到愤怒。
“雅尔塔!雅尔塔首领!如果你想要坐稳这个位置就多动动脑子,把你所有的关系通通利用起来,为什么非要走这条最艰难的路?发起战争受罪的还不是你们雌虫!
雄虫不是陶瓷娃娃只能被你们护在身后,这是虫族大陆,把雄虫当做瑰宝的地方!有时候雄虫一句话,一个态度都比你们打一百场胜仗来得有用,该利用的时候就要利用!
我说过我不是你的敌人,哪怕你不把我当做朋友,我也必然是你的同盟!
普利斯凯特虽然烂到了骨子里,但在外仍旧是莫尔比斯唯一且公认的王。 闫凯只要带着这个身份,不管是谁想要动他都要先掂量掂量会不会得罪我。
阿尔亚总觉得我算计太多,心思太重,可这就是游戏的规则,除非你中途退出,否则这辈子都要这样煎熬下去……
你看看门口那满地的霜枪玫瑰,那是来自南部的庆贺,还有希望与普利斯凯特王族缔结婚配的诚意……”
诺克斯停下来,看着闫凯和雅尔塔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然后我用二十只换取了一份南部地脉开采许可文书……”
在利用闫凯的同时,他何尝不是也在利用自己……
归程一
夜幕低垂,繁星闪烁。
别墅阳台上一道修长的人影倚靠在栏杆久久没有动弹,指尖橘火明明灭灭,灰白的烟雾袅袅升起又被微风吹散,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雅尔塔望着地平线交界处,深蓝的天际与银白的星河交辉相印,是极北之地永远不可能出现的景色……
手边的光脑明明灭灭,正在传输的文件一个接一个的进来。
雌虫淡淡扫了一眼不停跳转的下载信息,用力吸了一口烟,苦涩随着舌根蔓延至咽喉,却压不住心里涌动的烦躁。
距离上次宫宴已经过去半个月,期间根据诺克斯提供的线索,托卡尔协同埃尔克一共揪出内鬼一百二十九名,上有禁卫军、贵族,下至贩夫走卒,各路牛马,应有尽有。
其中还有二十多名雄虫被收买,分别占据多个王宫要职,主要成员也就是所谓的‘保雄党’。
巴洛虽然已经伏法,但隆科达还有无数个‘巴洛’藏匿在其中。
雅尔塔看着一份又一份密报,不禁开始回忆自己毕业后进入部落军团,从第一个小队开始,细数那些曾经遇到过的雌虫。
有些还没来得及记住名字就已悄然离世,有些随着功绩的积累逐步晋升,驻守在各地,还有的始终如一跟在他身侧
雅尔塔不会天真的以为极北之地出入困难就不会有细作,毕竟在隆科达除了当地居民还有不少迁徙者,即使没有炎火同样能够安然无恙的与他们一道生活。
令他失望的并不是有多少其他部落的眼线,而是同胞的背叛。
若是外族当场处置也就罢了,偏偏这些虫的名字大多都意外的熟悉,不仅都是本土雌虫,有的甚至参与过同一场战役,在一个帐篷住过
雅尔塔面无表情的勾扯嘴角,把玩着手里的金属打火机,一脸嘲讽。
隆科达的新兵训练营如今想来大约就是专门为培养其他部落眼线的地方。
真是可笑至极
极北之地确实满目疮痍,他也曾经无数次想过要将它彻底毁灭,可在内心深处依然对这个地方怀揣着一份无法割舍的热爱,所以才会在痛恨之后,拼尽全力也想要将它身上的脓包一点点剔除,试图开创一片崭新的天地
闫凯洗完澡出来没在房间看到雌虫就知道他肯定又在外面,推开阳台的门,迎面而来是一阵浓郁的烟草气息,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烟灰缸,已经堆成一个高高的小山丘,因为不堪重负,许多烟头零零散散落了一地。
“雅尔塔。”
雌虫撑在栏杆上的手微颤,刚刚燃尽的烟灰与橘火断开,撒落成花,瞥了眼再无空隙的烟灰缸,干脆直接用手将它捻熄。
闫凯不爽的啧了一声,快步走过去抓雌虫的手,摊开,掌心一片黑痕,显然捏了不止一根。
“这破烂习惯改不掉是不是?”
雅尔塔垂下眼睑,自知理亏也不敢跟雄虫狡辩,动作僵硬的往回抽了抽手:“就一点灰。”
闫凯沉着脸用力扣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