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雌虫的神清气爽,他脸上是明显的疲态,还有两个大得快要挂不住的黑眼圈。
跟游魂似的爬起来,慢悠悠飘到雌虫身边,头一歪精准贴上他的唇,只是浅尝便退出,然后在雌虫惊诧的目光中,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一起去。”
所有的动作顺其自然,没有一点别扭,反而说不出的亲昵,好像之前的剑拔弩张从未存在过。
闫凯仍旧不了解这只雌虫,雅尔塔也同样没有把他放在心里,然而当他们亲密无间时,那一刻心头涌动的澎湃是真实存在。
他当然知道剥开美好外衣下的现实有多血腥。
闫凯反抗过,挣扎过,可在雌虫贴近自己,当他们交织成团的时候,所有的一切依然失控。
身体里是无穷无尽的欲望,将本就薄弱的理智逐完全摧毁。
他最终放弃了思考。
这个世界显然不是感情至上,爱不爱对他们两个来说都不重要,男人天生自带的征服欲和占有欲,足够促使他们进行一场又一场关于炽热的角逐。
闫凯卑鄙的想要沉溺在儿时的念想,雅尔塔需要他度过发热期。
各有所图,各取所需。
他们最终以这样原始的方式,诡异的紧紧捆绑在一起。
两虫心照不宣的收起自己满身尖刺,然后在一次又一次的缠绵中变得模糊且暧昧。
雅尔塔用余光瞥了眼身上的雄虫,直觉两人动作太过亲近,反手掐住他的后颈直接往后扯,保持一个安全距离,略带嫌弃:“离我远点。”
这几天这只虫得寸进尺的厉害。
完全忘记自己不过是一只虫侍,动不动就凑过来亲亲抱抱,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贴着他身边都好。
雅尔塔不由再次叹气,自己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只胆大妄为的雄虫……
闫凯并不配合,经过无数次试探与作死后,他现在可以轻松拿捏雌虫的底线,不仅不离开,还不要脸的特地往前凑,满脸的小委屈,黏黏糊糊的控诉:“没良心的虫……”
“良心?”
他们不需要这种多余的东西。
“我哪里还做得不够好?”
雅尔塔挑眉,想了想确实没什么不好。
“还行。”
“那还嫌弃?”
“这不妨碍我嫌一只虫侍。”
闫凯被噎:“不是说好这几天不提这事?”
雅尔塔神色淡淡的瞥他一眼,唇边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戏谑:“你跟谁‘说好’?”
闫凯啧了一声,不大高兴的小声嘟囔了句:“渣男。”
雅尔塔耳尖:“渣男是什么?”
闫凯忘了虫族生物听力绝佳,一本正经瞎说:“夸你。”
雅尔塔直接拆穿:“骂我?”
“你看我敢吗?”
闫凯伸出一根手指戳在自己脸颊上,歪头笑得像一个傻缺。
雅尔塔一言难尽的看他一眼,总觉得这只雄虫这几天的行为说不出的怪异,凉凉开口:“你敢。”
原本他也觉得这只雄虫识相,好拿捏,结果相处下来才发现,不过是伪装的比较好罢了。
但凡他退一步,这只雄虫就能往前进两步,然后不停的试探,向他一步步逼近。
如果是他想做的就没有做不了的,为达目的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所以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骑他头上都敢。
闫凯对上雌虫清醒以后就格外透明的眼睛,心口又有些躁动……
他压了压心口腾升的欲望,从来不觉得自己是这种需求过度的人,活了这么多年自给自足的时候都少之又少,可在面对这只雌虫时,总有许多意外。
就好比现在,一些无法说清的阴暗又开始在心底悄悄滋生。
他想把雅尔塔禁锢在方寸之地,狠狠肆虐。
这样的念头在心口叫嚣,闫凯像着了魔,甚至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也有发热期……
一点一点俯身朝雅尔塔凑过去,视线垂落在他精致的脸上。
雌虫的五官非常立体,鼻子的形状很好看。
闫凯低头,呼吸交错,本就嘶哑的声音好像又苏了几分:“你说的对,我确实敢”
雅尔塔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起下巴,连他自己都有些错愕。
他从未与虫有这样亲密的接触,闫凯是第一个。
雄虫的吻总是带着霸道却没有一丁点强迫,不会让他觉得难以接受,不会觉得自己像个取悦虫的玩物。
虫族的两性关系从来都是充满暴力与鲜血。
雄虫总有千百种方法侮辱雌虫,将他们的傲骨根根粉碎,然后像是施舍一般给与一点精神力的抚慰。
在雅尔塔潜意识里,雌雄在一起应该是一件极度痛苦的事,然而闫凯给了他完全不同的体验,没有上下地位,没有臣服屈辱,任何时候都是自由放纵,随心所欲,他惊讶这种刺激也乐于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