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瞧四姐俩口子这霜打了的样子,反而只剩下信心了。
钟振远一听,颇为振奋地道:“大哥,老板都这么说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等过些日子,文勇完完整整,像个正常孩子地走回来,你再想想今儿这顿酒,是不是得笑死自己个?”
听了这话,钟振涛终于有了点正常的反应道:“他舅,你真有这么大的把握?”
吴远笑笑不说话,只是满眼光亮地看着文勇这孩子。
钟振远连忙打岔道:“大哥,你就打算这么干问哪?咱不得边喝边聊么?”
“对对对!”钟振涛的情商,总算是重新回归了高地,情绪上也变得积极起来。
就这样,一顿酒,从日头落山,喝到十点来钟。
两瓶首都大曲,被钟振涛一人干下去了大半。
吴远和钟振远俩人加起来,一瓶都没喝到。
钟振远频频跟吴远致歉:“老板,您多担待,大哥他平时也不这样。”
吴远只顾着吃菜,不时地看看眼巴巴地陪在身边的文雅和文强俩孩子。
直到钟振涛轰动一声倒下,直接把吴远和钟振远俩人吓坏了。
这孩子腿还没治好,当爹的可不能先倒下。
好在文雅这小棉袄是贴心的,及时跳出来道:“没事,爹他就是睡着了。”
果然下一刻,钟振涛酒鼾如雷。
吴远大松一口气的同时,依旧道:“就算是睡着了,下回也不能再这般喝了。”
说完,跟钟振远俩人,一人扛着一边,把钟振涛扶进了房间。
再回到堂屋,吴远也不坐了,直接问文勇道:“行李都收拾好了?”
钟文勇点点头嗯了一声。
钟振远笑着逗了逗文勇道:“有这么个老舅,是你的服气啊,文勇!”
吴远转头道:“那我就带着孩子先回梨园村了,明天一早,我们就直奔上海。”
钟振远终于有些二叔的样子道:“老板,我再多一句嘴,文勇就拜托你了。”
吴芳华跌跌撞撞地闯进来:“幺弟,你要走啊?”
吴远点了点头。
吴芳华转向钟文勇这孩子,俩手颤颤巍巍的,不知道该摸孩子,还是不摸。
吴远看不下去,于是转头四顾,去找文雅和文强俩孩子。
咦,这俩孩子跑哪儿去了?
钟文勇起初还有些共情,可等到亲妈的情绪有些收不住,濒临失控的边缘时,厌烦的情绪,不由自主地逆反出来。
吴远见状,连忙拉过文勇,阻断了这对母子俩并不在一个频道上的情绪交流。
钟文勇长舒一口气。
只有在老舅身边,他才能心下稍安。
“行了,四姐,你们也早点休息,我先带文勇走了。”
“等手术完成,你地里忙完,我还指望着你来照顾文勇复健治疗呢。”
吴芳华连忙擦干眼泪,“幺弟,俺知道,知道。”
说完,从兜里掏出一大叠皱皱巴巴压在一起的钞票道:“幺弟,这是家里能凑到的所有钱了。俺知道这些不够手术费,但你先拿着。”
吴远看向钟文勇,毕竟就手术费的事,舅甥俩有过约定。
但显然此时此刻,不是向他们摊牌的好时候。
于是在吴远的授意下,文勇伸手道:“妈,给我吧。”
接着吴远抬脚往外走,钟振远连忙跟着送到门外。
舅甥俩上到车上,宾利慕尚开出好远。
依旧能从后视镜中,看到门前廊灯照耀下,那迟迟不远进屋的拉长身影。
“明朝,停车。”
马明朝啊了一声,依旧稳稳地停住了车子。
“还不赶紧把俩孩子从后备箱里弄出来,像什么话?”
被一眼看穿,马明朝老脸通红道:“老板,你看出来了?”
苦难和磨砺,只因太平凡
吴远没好气地道:“这车里雪花膏气味一直不散的,加上你一直偷偷看后视镜,我再看不出来,我眼瞎呀我?”
俩孩子从后备箱里出来,挤到后排来,颇有些狼狈。
钟文雅更是把戏精本色发挥到极致。
吴远这还没开口说话呢,她就先委屈上了,小脸叭叭地,泫然欲泣。
“行了,要是不打算带你们走,我就直接叫马师傅掉头了!”
钟文雅猝不及防地张大了嘴巴,以至于啪嗒滴落的泪珠,直接掉进了嘴里:“啊?”
“啊什么啊?”吴远伸手帮孩子擦掉眼泪道:“为了你俩免受池鱼之殃,就先到我家躲两天。但我事先声明,跟去上海是不可能的。”
“文勇一个人,我还照顾不过来。哪有功夫管你们俩?”
钟文雅还想要再争取一下。
架不住钟文强先投降道:“那我们就待在老舅家里,等好消息吧。”
吴远点点头:“这还差不多!但是文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