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看了一眼那房子,道:“这房子是好房子,家具也是好家具,就是每次回到这里,我的心里并不会好受,我也永远不想住在这房子里了。”
说完,他低下头,转身走了。
顾舜华看着这位苏同志的背影,心里不免叹了一声。
茫茫人生路,有人往北走,有人往南走,身影一个交错,大家各自奔向自己的方向,谁能知道谁的心事,谁又能知道谁是对是错呢。
买下了四合院,顾跃华和骨朵儿倒是比顾舜华还兴奋,两个人帮着一起打扫起来,而彭嗣筠那里,差不多也收拾好了,打算离开了。
临走前他和任竞年聊了几句,意思是那些家具确实很金贵,他抽着烟,淡淡地道:“也就是现在那十年刚过去,大家伙还没醒过味来,前一段纺织厂的库房里堆着之前抄来的好东西,都是随便便宜卖了,可惜我买来也没地儿放,不然我也想办法弄一个。”
他看了一眼任竞年,道:“等过几年,安生日子过时间长了,也就懂了,估计价格也就能上去了。”
任竞年听着,点头:“乱世买黄金,盛世藏古董,改革开放了,以后人们的日子稍微富裕起来,就得开始讲究了,这些家具应该是好家具,我们以后注意着点。”
彭嗣筠走了后,任竞年和顾舜华也一起开始打扫清理,清理过程中,便开始将屋子里的一些家具记下来,回头好进行清点。
这么清点着的时候,潘爷过来了,帮着过了一眼,他到底是内行,看了后,也是惊讶:“这个真不错,算是捡着了!”
顾舜华忙详细地问了,这才知道,炕旁放的矮脚带抽屉的小条桌和椅凳,那都是海南黄花梨木,名贵着呢!
潘爷道:“这个也得再找行家过一眼,看看到底是哪年月的,反正这材料就挺值的了。”
一时想起那个卖家,不免摇头,前辈种树,后代不乘凉,反倒给砍了树,这都是什么事啊!
又看了旁边的立柜,打量了一番:“这叫暗八仙立柜,那是紫檀的,也贵着呢,啧啧啧!值了,可真是值了,这祖上肯定阔过啊,还得是读过书肚子里有墨水的。”
顾舜华听着,赶紧让潘爷去看了旁边的柜格:“这个您也过一眼。”
潘爷背着手,围着那柜格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倒是没什么出奇的,就是普通柳木的,不过却故意做成了檀木的样子,刷的漆,仿着做的。”
顾舜华:“那就是普通的了。”
潘爷点头:“我估摸着,这个地方估计以前有一个实打实的檀木柜子,但是子孙缺钱花,变着法儿偷出去,把正儿八经紫檀家具给卖了,留了这么一个假的糊弄人撑场面。”
顾舜华哑然,心想还有这门道。
当下潘爷把家具过了七八,大部分也就一般木头,不过确实有那么六七样是好东西,材料都不错。
潘爷一脸赞赏:“行,行,这算是买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下,一万四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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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下四合院后,顾舜华郑重其事地打了一个欠条,说明了欠佟奶奶的钱,以及到时候偿还的利息。
佟奶奶自然没得说:“反正我不着急,你们慢慢来就行,我等着挣你们利息呢。”
这倒是把顾舜华逗乐了,于是那天,她又特意问起潘爷那碗的事,问问还有没有机会找到,潘爷的意思是,买家也是四九城里的,对方也是买来倒腾的,不一定倒腾到哪里去了,兴许卖出国外去了:“这个再找,肯定不好找喽。”
这年头,不买是不买,但凡买的,肯定是有点眼光的,哪能轻易出手,再买回来,肯定要扒一层皮了。
顾舜华听了,难免有些可惜,想着别说找不到了,就算找到,只怕也不是自己能随便买到的。
可惜当时自己没那么多钱,不然肯定把这事拦下了,帮着老人家出点。
潘爷却道:“卖了就卖了,当时的情况来说,这只碗不卖,回头其实还是惹人注意,大家都不是傻子,你佟奶奶的这计策能瞒过一般人,但是真正的行家,人家能从这事闻到味儿,到时候真被梁上君子给顺手拿走了,哭都没处哭去,现在卖了,放在银行,倒是踏实了,咱们新中国的银行,靠谱,不会坑老百姓。”
顾舜华听着,却是心里一顿。
她大概知道以后钱可能不值钱了,用西方经济学里的话说就是通货膨胀,如果佟奶奶就这么放着几千块,确实吃亏吃大了!
事后,她自然把这事给任竞年提:“其实如果佟奶奶也能买一套房子就好了,或者把碗买回来,不然这钱放在手里都毛了。”
任竞年:“我们借了佟奶奶的钱,那么多钱,这是大人情,咱们应该给利息的,这利息一分一分算钱,是咱们小气了,这时候肯借钱价值千金,所以我们也别管别的,就想办法找找那只碗,如果能找到,赎回来,哪怕我们多花一点钱,再重新交给佟奶奶,帮她安置好了,那才是还了这个人情。”
顾舜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