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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2 / 3)

族。

宝栗对此虽早有预料,却没想到自己一行人还没回家,就有人悄无声息地找上门了。

看来她还真的很重要。

宁钊回过神来,起身看向宝栗。

宝栗说道:“刚才你身上藏了点东西,我帮你赶走了。”

宁钊现在不再受那道金光的影响,回想起自己刚才的情况也觉有些不对劲。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袈裟,皱着眉头说道:“我这袈裟乃是师尊所赐,怎么会让旁人有机可乘?”

宝栗对此倒是颇有心得:“我在山中见过变色龙,它们靠近绿叶时会变成绿色,靠近枯叶时会变成枯叶色,这样肉眼就很难发现它们的存在。你早已习惯沐浴在佛光之中,自然不会发现有相似的东西藏在你身上。”

宁钊眉头皱得更紧:“你是说藏在我身上的是佛光?”

宝栗说道:“我也不晓得,也许是魔气变狡猾了,懂得伪装成别人的气息也不一定。何况佛法也不一定是佛门中人才能练,对方是人是鬼都还是未知之数,谁都不能妄下论断。”

“此事非同一般,我得回太平宗一趟。”宁钊说道。

宝栗没留他,在城隍庙前与他挥别,独自回了楚江府。

他们离开数日,楚江府没多大变化,宝镜山下依然人潮熙攘。

宝栗走出城隍庙,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只觉自己很爱这热闹。

她不爱当什么神仙,就爱与俗世中人一样每日想着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每日想着今天能见什么亲人明天能见什么朋友。

众生皆苦,可有苦才有甜。

人有七情六欲,而后才有世间百态。

宝栗感觉乾坤镯中的长安印正轻轻颤动。

她随着长安印指引的方向看去,只见学馆之上已有文气冉冉升起。

短短几日,莫不是那书生还把《石头记》后四十回写出来了不成?

宝栗心生好奇,去寻文鸟问个究竟,才知晓那阮梦归还是没敢提笔续写《石头记》。不过他身上既有才气,这些时日都镇日与书作伴,看到兴起时难免技痒,提笔做些读书手札,大多是人物小传之流。

同住潇湘馆的其他人偶然见了阮梦归的手稿,轮流品玩一番,都夸阮梦归年纪虽小,笔力却极好,稍加打磨日后必然直追曹公,自是对阮梦归多加鼓励,并让他每日坚持产出、不要松懈,早日写出《石头记》那样的佳作。

阮梦归得了这样的鼓励,虽没敢说起自己想要续写《石头记》的想法,下笔却也自信多了,每日都会写一两篇人物小传给同好们鉴赏,博采各家之长。

前些天正是重阳佳节,他们一行人前去登后山,遇到不少同住学馆的读书人,他们聚在山腰欢笑畅谈,都觉文兴大起,各自讨论起近日所得,都觉住进学馆之后大有增益。

末了他们还往空荡荡的岩壁上提起了诗,相约下次再来时得了新诗再把这些旧诗换掉,到时候谁的诗若是换不下去可就要请大伙去吃顿香锅了!

宝栗摸摸兴奋讲述着这次聚会的见闻,哼哼两声,埋怨道:“好哇,他们居然趁我不在,偷偷搞了这么热闹的聚会!”

文鸟说道:“若是他们知晓学馆是你所设,必然会请上你。”

宝栗想想自己不大会作诗,也就作罢了。她说道:“我看这文气只有那么一点点,是不是不够你们生活啊?我记得你们天水崖那边文气可多了!”

文鸟信心十足地道:“天水崖那边的文气是积攒了许多年的,如何能这么比较。我们这里不过才半年功夫就挖掘出这么多身怀文光的人,以后文气肯定会越来越多!”

它们生为文鸟,怎么能坐享前人的福荫呢?不过半年的功夫,它们已经喜欢上这种从无到有的努力过程,再也不想过以前那种聚居天水崖理所当然受人敬仰的日子了!

宝栗不免又想到了长安印之事。她知晓文鸟以文气为生,不由好奇地问道:“你知道长安吗?我听南海龙王说,长安这个地方曾经文气冲天,他们的先祖远在南海都能看见。”

文鸟咂摸着“长安”二字,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甚至伴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与怀念。

可它回想了许久,却没想出曾在哪儿听过这个地方。

文鸟摇着头说道:“我没听过。”它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总觉得它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一听到这个地方,我就有些想流眼泪。”

宝栗往文鸟看去,却见它圆溜溜的眼睛已是水雾朦胧。

宝栗没见过鸟儿掉眼泪,这会儿却顾不得新奇,忙安慰道:“别哭别哭,想不起来,我们就不想了!”

文鸟以翅掩目,泪水渐渐浸湿羽翼。

其他文鸟远远见状,也飞落下来问是怎么回事。

这是它们之中最有天赋的年轻鸟儿,比它们更敏锐更聪慧,平日里都是它与宝栗交流居多。

听到宝栗说明事情原委,它们一下子安静下来,对于“长安”并没有太大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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