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五指张开,死死禁锢着她的后脑,让她无处可逃。
男人蓬勃强悍的气息笼罩着她,粗重急促的呼吸阵阵扑来,这种异常浓烈的释放让她迅速沉浸其中,她几乎是主动地迎合着他,甚至用胳膊紧紧攀住他坚实的肩膀,像是要缠住他一般。
她觉得自己是藤蔓,而他是大树,两个人死死纠缠生生世世永不停息!
世道轮回,白驹过隙,曾经那辉煌的王朝终究不复存在,但是穿过遥远时空,她竟然感觉到了他的气息。
这是边塞驿站外的雨夜,那个用异常难懂目光看着她的储君,是滴漏响起的御书房中,那个听她背诵陈情奏章的帝王。
两个人或许曾经有过机会,只是终究有缘无分就那么擦肩而过,从此两个人之间便是天堑鸿沟,他是运筹帷幄的帝王,她是拥兵自重的将军。
这一切早已经注定了,注定两个人之间纵然存了几分情愫,但永远不会诉之于口。
一个激烈缠绵的吻,似乎想弥补所有不曾发生过的遗憾。
当这个吻结束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喘,额头相抵,脸颊相贴,犹如交颈的天鹅一般,彼此感受着对方的气息。
叶天卉微垂着眼,感受着他肩颈间清爽的气息,思绪却已经飘飞。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一个稀松平常的场景当时并不在意,但是等过去了,那个场景却在午夜梦回时浮现在脑中,于是反复品味回忆,以至于在千年之后的今日,她依然好忍不住会想,那个深浓雨夜,在静谧的御书房里,用手慵懒地托着下巴调侃了她那么一句的帝王,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此时的叶天卉抬起眼来,看向顾时璋。
谁知道顾时璋却用手直接捂住了她的眼睛。
修长的手指,指骨分明,挡住她的眼睛,于是她眼前便有着阳光落在手指缝的朦胧红光。
她低声道:“干嘛遮住我眼睛。”
顾时璋俯首下来,在她耳边轻声道:“不许笑。”
叶天卉眨眨眼睛:“哦?笑什么?”
适才的迷情瞬间烟消云散了,她头脑清醒起来,清醒起来的她,满脑子都是兴致勃勃的恶趣味。
顾时璋声音有些闷闷的,带着几分残余的哑意:“脸上有淤青。”
叶天卉便很是不怀好意笑了下。
之后,她用自己的脸轻贴着他的脸,用一种甚至略有些柔软的声音道:“时璋,我怎么会笑你呢。”
顾时璋:“你不会?”
叶天卉温温柔柔地道:“傻瓜,今天一大早我就爬起来,盯着厨房的厨师煲汤,就是想着给你补身体。”
叶天卉的声音温柔到罕见, 显然这让顾时璋有些沉醉。
他侧着脸俯首,轻轻吻她的脸颊,怜惜又喜欢。
叶天卉主动伸出舌来和他勾缠, 之后在他沉迷时, 果断放开。
他明显恋恋不舍, 她却低声问道:“我是不是应该多学习?”
顾时璋哑声道:“学习什么?”
叶天卉搂着他笑:“当然是学习怎么接吻,我看电视上说吻技高超什么的,我肯定不会吧,你去找点那种录像带来给我看,我学习学习, 提高技巧嘛。”
顾时璋明显动作一顿。
之后,他硬声:“不许学, 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
叶天卉:“好吧……”
她软软地揽着他的颈子, 在他耳边温言软语:“时璋,我好担心你呢,今天一早起来我就煲汤,煲好了, 我生怕我爹地知道生你的气,所以等他一出门我就赶紧赶过来看你了。”
她感觉到顾时璋的动容, 便继续加一把火:“我提着煲汤从家里离开的时候,心里其实很害怕,一切都瞒着爹地,简直就像我要和你偷偷私会一样,心里很害怕, 却又很是盼着见到你。”
偷偷私会……这个词自然是会引起无限的遐想, 很暧昧。
顾时璋俯首下来,在两个人肌肤相贴的亲密感中, 低声道:“昨晚你爹地都说你什么了,他很恼?很生你的气吗?和我详细讲讲。”
叶天卉:“也没有啦,我累了,我们坐下来慢慢讲。”
顾时璋:“嗯。”
一时他放开她,弯腰捡起地上的女式包以及煲汤,幸好并没有摔碎。
他拎着那些,牵着她的手往客厅里走,这么走着间,两个人的距离拉开,叶天卉终于看到了他的脸。
说实话,看到的那一刻,叶天卉是失望的。
没有想象中的鼻青脸肿像猪头,只是眼尾那里略有些淤青罢了。
往日隽永优雅的脸庞多了几分潦草味,略有些狼狈,但并不是太难看。
叶天卉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
顾时璋感觉到了,抬眼看她:“怎么,你仿佛很失望的样子?”
叶天卉:“哪有呀,我是看着你这样子心疼,过来让我仔细看看。”
顾时璋便有些别扭,然而叶天卉不由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