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筋紧了紧,蜿蜒的鲜血随之?鼓动,他盯着她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沈若怜仿若没感觉到一般,将纱布缠好,重新打了结,放下他的袖摆便要起身离开。
然而下一瞬晏温猛地起身,攥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回来,另一只手顺势卡住她的下颌,逼她抬头看他。
男人眼底翻滚着汹涌的怒意与偏执的阴冷,他视线在她娇艳的面容上?逡巡一圈,忽然扯了唇角,讥诮道:
“沈若怜,上?次在亭子里,你因为此事怀疑孤,这次,你还?要为了他怀疑孤,你是不是就从未真?正相信过?孤?!”
沈若怜的下巴被他掐得有些疼,眼底止不住涌出泪意,她梗着脖子瞪他,“你让我如何信你?!”
晏温的手臂因为太过?用力,袖子上?再次沁出了血迹,沈若怜压着眼皮看了眼。
“柳三娘从京城回去后,忽然多出来的银钱是哪儿来的?若非你买通她,谁又有胆子敢这般明目张胆的接济她?!”
“你一定想不到吧,想不到有一天?我会跑了,更想不到我会认识孙季明,而恰好孙季明和柳三娘又是远房亲戚,你一定想不到有一天?你做下的这些事情?会被我知晓吧?!”
沈若怜疼得厉害,她扣上?晏温手臂伤口的位置,泄愤一般发了狠地攥住,“你当时?的打算定是将我一辈子囚在东宫里!也?是!我连皇宫都出不了,又怎会知道千里之?外柳三娘的消息!”
鲜血从她紧攥的指缝间溢出,“啪嗒”一滴,砸在木质地板上?,房间中静得可怕。
晏温胸腔轻一层重一层地起伏着,幽深的眸底渐渐泛红。
他手指下滑,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微凉的指腹绕着那细嫩的颈不轻不重地划了一圈,声音如同被困在厚重的雾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