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禾清目光微微一定。
但很快,她就?回神,盯着赵岚瑧的左胸瞧。那里有一圈很明显的牙印,一眼就?能看出她当时咬得有多狠,牙齿甚至刺破皮肤咬出了血。
但不过一个时辰,那里竟然就?已经结了痂,比常人上了药的恢复得还快。纪禾清有些?震惊,忍不住抬手想要?去碰,却被赵岚瑧后退躲开?。
他快速把衣裳掩上,“好了,已经给你看过,这下放心了吧!”还补充了一句,“我?全属性点满,掉血还没自动回血快。”
“这样?么?”纪禾清还是盯着他的身?体瞧,心想刚刚大?意了,竟然忘记顺势往下一扒,看看他肚脐那里有没有胎记,只能另找机会。
赵岚瑧却是在?她的目光下连连后退,很快就?出了携芳殿,风里只遥遥传来?他的声音,“明天再?来?找你玩。”
说是这样?说,但他头一回对?纪禾清失信了,因为自那之后的三天,赵岚瑧都没再?找过纪禾清,纪禾清直觉他在?躲着她。
难道是那天发生的事伤了他的男子尊严?
纪禾清只能如此猜测。
却不知道赵岚瑧夜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当日被纪禾清那么一推一咬,他刹那间就?明白了此前对?她的所有心思。
可是……怎么会呢?他们相识才多久呢?
“她生得也并不美……”赵岚瑧想起纪禾清的脸,很快自我?打脸,“不,她长得很漂亮。”
可是只是因为貌美么?他何时变得这么肤浅了?
赵岚瑧避开?她三天,却怎么也理不清楚这感情是从?哪里起来?的。
而且,他很怀疑这份感情并不单纯。
“难道是因为我?太?寂寞了?也许换另一个人在?那个时机出现,我?也会动心?”
“可是,我?怎么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当作排遣寂寞的工具?”
赵岚瑧有些?迷茫。
胸口的伤早就?好了,仅仅留下一个浅淡的牙印,像一个烙印,不分日夜发着烫。
可已经三天了啊!
不管是他太?寂寞也好,是他太?泛滥也好,此时此刻,他真想见她。
于是片刻也不能停,他翻身?而起,直冲携芳殿而去。
等到了门口,才发现大?门紧闭,里头一片漆黑,纪禾清早就?休息了。
他在?窗外站了半晌,转头去了尚食局。
大不了死回城
费司赞查了三天, 查出来一条重要线索,原来陈嬷嬷在宫外还有家人,安置在了城西的宅子里。
当费司赞把这条消息报上来的时候, 纪禾清有些惊讶, 皇宫是坐北朝南的格局,因此达官显贵也是依着城北定居, 城南住的多是平民百姓,也有一些低阶官吏租住在城南。而城西与城东相对,一个分了西市一个分了东市,都?是热闹地方, 离城北相对较近, 一些富商与官员会在那里安家。
城西的地价可不?便宜, 多少五六品的小官都买不起, 一大家子只能租住,陈嬷嬷一个月俸低微的老宫女, 居然有余钱能在城西买得起宅子, 还能安置下一家老小?
费司赞也是觉得古怪,“陈嬷嬷是在陈昭仪入宫两年后才取得陈昭仪信任成了她身边的嬷嬷,平常做些教养小宫女、指挥差事的杂务, 虽然与陈昭仪十分亲近,但陈昭仪的月俸有限, 帮着贤妃打理宫务也不?过逢年过节能多得些太后的赏赐。但哪怕是陈昭仪这八年来所得一分不?花全存着, 也就堪堪买得起城西一座小宅,更不?可能给予钱财让陈嬷嬷买座大宅子安置全家。”
“我已?经?让人试探过, 陈嬷嬷背后的家人对她的钱财来历并不?清楚。”
纪禾清合上面前书册, 面色冷冷,“不?清楚, 我看他们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费司赞静静立着没有答话。
但凡会过日?子,看一看那些品阶稍低的京官,就该知道,哪怕是正儿八经?的官员,没有外?力支撑,想要单靠着俸禄在京中置办所大宅,攒个十年都?不?成,陈嬷嬷一个宫人,哪里来的钱?况且她身?在内廷,既不?是女官,更不?在可以捞油水的部门?,就算是贪污受贿也所得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