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朝末年,最初是法国人建的,欧式风格,奢华气派,曾经承办过溥仪的花园宴会。
民国时候,成为第二个国民政府外交部,用于招待各国军政权贵。新中国成立后,政府对首都饭店进行改造,这首都饭店又成了招待外宾的场所。
如今远远看过去,临街的是米黄色欧式砖混五层建筑,门前警卫员笔挺而立。
而在长安街前,竟然划出很大一块停车场,那是专门为首都饭店预留的位置,可见其江湖地位。
停车场上的车,要么是车牌号很惹眼的红旗轿车,要么是国外进口名车,是迥异于这个灰蓝黄时代的奢华。
当然,就在停车场旁边,也有一些出租车以及拉活的板爷,还有卖冰棍卖小吃的。于是接轨欧美的时尚气派便和老北京的烟火气有了完美融合。
牛所长领着孟砚青走到了东边侧门,那边是首都饭店物资供应车辆出入的地方,服务员也都从这个门走。
进去后,他带着孟砚青七拐八绕的,走过低矮的平房,来到一处堆满了杂物的房间。
孟砚青上辈子来过首都饭店数次,她从来不知道原来首都饭店的奢华背后还藏着这样的地方。
在散发着潮闷味儿的办公室里,她见到了牛所长小舅子王德贵。
王德贵耳朵上别着一根烟,拿着掉了帽的钢笔正在一张表格上打勾,他见到牛所长,随口打了一个招呼便低头继续忙。
牛所长:“德贵,我给你带来一个人,小姑娘是我们邻居,看我面子,你多关照着。”
王德贵便皱眉,很为难地道:“姐夫,我这里人都招差不多了,再来人,就得研究研究了。”
研究研究,就是烟酒的意思,要来这里当服务员,得找他送东西了。
牛所长一听,气笑了,这小舅子竟然给他来这一出,当即道:“行,回头你来我家,我请你行了吧!”
王德贵叹:“姐夫,我不是和你说闹,我说真的,现在工作不好找,一群人都往这里塞——”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打住了。
因为他看到了孟砚青。
小姑娘细高挑儿,生得漂亮白净,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那颈子细长,衬得整个人优雅贵气。
关键小姑娘看人时眼神恬静从容,有一种让他无法形容的气度。
他在首都饭店帮衬着招人,漂亮姑娘体面小伙他见多了,不好看的别人都不敢往这首都饭店凑,但这么年轻有气质的姑娘头一遭见。
他惊讶地看着孟砚青,这种气质的姑娘来当服务员?
孟砚青微颔首,冲他礼貌一笑。
王德贵老脸都红了,他忙问牛所长:“姐夫,这是你带来的?”
牛所长:“对,我们片区的邻居,家里也没什么人,挺可怜一小姑娘。”
王德贵直接拍板:“不用研究了,留下,我做主了!”
疙瘩汤
牛所长一听自然高兴:“这敢情好!”
王德贵便问了孟砚青几个问题,孟砚青都一一回答了,王德贵越发惊叹:“这谈吐,比那些白大褂也不差了,不过现在没名额没编制,你就算留下,也得从小蓝褂开始干,可以吧?”
孟砚青不懂,便问道:“小蓝褂是什么?”
王德贵便解释:“在咱们首都饭店,服务员是分几个档的,最低档的就是搞卫生干杂活的,这个咱都叫苦力,一般都是穿蓝布小褂的,如果是餐厅服务员招待客人的,就得穿白大褂黑布裤,再给配上千层底布鞋和白袜子,这就是白大褂了!”
“这些主要还是做服务工作,但是除了这些服务工作,还有一些是要负责接待工作的,要近身接待国外重要客人的,那就得穿得漂亮了。”
王德贵笑着指了指旁边的照片,那是一张饭店服务员和外宾的照片。
他很是自豪地道:“看到没,这是以前咱们饭店服务员去颐和园听鹂馆做外服的时候,和领导一起招待外宾,这种服务员夏天白上衣黑裙子,到了冬天就是一水的毛料布拉吉连衣裙,还得配上半高跟和丝袜,至于小伙子呢,全都是黄色毛料大制服,要多漂亮有多漂亮,这就是咱首都饭店的门面!”
孟砚青听着,大概明白了。
其实她刚回国时候,首都饭店还没这么讲究,那个时候觉得穿漂亮是资产阶级,后来随着国家陆续和发达国家建交,负责接待做外服的就得讲究起来了,才开始高跟鞋丝袜连衣裙,这是部分和国际接轨了。
她结婚后,也曾经跟随公婆过来首都饭店赴宴,隐约记得见过布拉吉,也看到过一晃而过的白大褂,但当时没细想,现在才知道其中差别。
原来只有布拉吉才能接待外宾,而布拉吉之外的服务人员在关键时候甚至不能进入外事现场。
王德贵继续道:“这都得一步步来的,踏踏实实从底层干,来了好好参加培训,把活儿干好了,机会多得是!你是高中生是吧?懂英语吧?”
孟砚青颔首:“对,高中毕业,我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