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舌尖甜腻绵香的滋味,心里乱蒙蒙地想:凡界居然出了这么个长得清隽,又温柔,善解人意还财大气粗的帝师啊。
和曾经的江承函有得一拼了都。
江承函还只对她这样,帝师这是人人都关心,心怀大爱啊。
虽然清风那不缺这东西,但毕竟人家一番好意,还为自己做事,楚明姣不免朝他感激地笑了笑。
那边姜家弟子润了润喉,敛声收色,讲故事一般将姜家所知道的关于地煞的消息逐一道来:“姜家根基深厚,百代世族,素来将祖脉看得极重,唯有精挑细选,天资上乘的门下子弟可以进去领悟前人遗留下来的各种心法,获得修行道路上的机缘。”
“前人身死,庇佑后辈子嗣,三界之内,所有宗门世家都是如此做的,我们根本不觉得有任何问题,也确实一直以来,祖脉使得姜家年轻一辈披荆斩棘,一路乘风而上,出了不少名震天下的大人物。”
“姜家得以屹立不倒,长盛不衰。”
这都是前情,那弟子没将过多的话放在曾经的辉煌上,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直入正题:“十八年前的夏天,我们姜家又组织了一批优秀弟子前往祖脉,他们长期备受关注,身上承载着长辈们的期望,进去时,个个春风满面,意气风发。按照以往的情况,这一百三十名弟子,即便再不争气,境界也能在原有的基础上攀升一层,甚至有些能得到某位已故老祖青睐的,那将很快脱颖而出,终身受益。”
“现在想想,事情就是从那一刻开始逐渐失控的。”
他声音消沉下去,再也扯不出勉强的笑:“寻常时候,大家进祖脉,用时不会超过半年,就会被里面的力量强行传送出来——前人已经故去,留下的东西有限,撑不住无止境的汲取。”
“而那一次,那一百三十位优秀弟子却在里面待了足足一年时间。这期间,为了他们能安然修行,怕临时进去会中断某种传承,家主与老祖们都没有进去查看,而是等他们自行出来。”
“原本以为长达一年的苦修会迎来十分不错的结果,谁知那些人出来后,不仅修为不见长,而且身形枯槁,目光涣散,如行尸走肉般,还都瘦了很多。”说到这,这人干涩地吞了吞口水,像是揭开了什么伤疤:“我记得尤为清楚。我亲兄长就在那批优秀弟子里,他生下来都十多斤,折腾得我母亲几乎耗尽生机,即便修仙,也很重口腹之欲,吃什么都津津有味,这么多年,他体重只见涨的,没见下来过。”
“出祖脉的那天,他整个人跟脱胎换骨似的,掉了一半的肉都不止。”
清风又开始抱着胳膊抖了。
楚明姣看得兴起,用指尖很轻地戳了戳他的肩骨,指甲与肌肤的接触似有若无,前面那人顿时耸起肩,如一只惊慌失措的鸟。
他不断咽着口水鼓起勇气转过来,直接与一双圆溜溜,泛着琉璃色泽与笑意的杏眼对视上。
“这么怕啊?”楚明姣大发善心,示意道:“怕就站过来点。”
清风如蒙大赦,想也不想就舍弃了汀白,拎着药篓就站到楚明姣身边。这样一来,终于有了点安全感,他渐渐挺直腰杆,接着往下听。
“长老们很快发现不对,将他们逐个叫进去谈话,询问里面发生了什么。可奇异的是,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有人说什么也没干,进去直接打坐,修炼了整整一年,可他的修为却掉了半截。还有的说,自己才一进去,就走进了某条巷口,怎么绕都绕不出来,跟鬼打墙似的当无头苍蝇转了半年,但丛山峻岭里,上哪儿来的巷子?”
“总之,各有各的说法。”
“长老们摸不着头脑,与家主商议后也没个主意,只好对这些优秀弟子加以观察。要命的是,很快,有家中教习们纷纷反应,这些原本聪慧灵敏,悟性绝佳的孩子进去走了一趟,像是被抽掉了某根神经,最是浅显的东西都悟不到,修为眼看着漏气般往下跌,再也不复往日光景,很快泯然于众。”
“半年后,这一百三十名姜家子弟,一个没少,全死了……以各种各样的死法。”那人咬着牙,从齿缝中吐字:“我兄长在我面前死的。说起来谁也不信,我母亲见他日渐消瘦,生机渐无,心疼得不行,那日一早爬起来就做了他最喜欢的狮子头,特意搓得大大的,想让他养好精神。”
“他那时候已经不重口腹之欲,吃东西都是勉强,一口一口嚼得又细又慢,一个还没吃完,他就突然在桌上倒了下去。”
“我疯狂唤人,叫了长老来看,一看,说他已经死了。被噎死的。”
楚明姣面色逐渐凝重起来。
“这等丑闻,自然不好叫外界知道,当时长老们一力封锁消息,下了禁言令。好在那时山海界召开一个仙盟会,我姜家最为出色七八位的天骄都跟着去了,不然也要全军覆灭。”骤然提起山海界,苏韫玉和楚明姣对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接着听下去。
“可他们的下场也没好到哪里去。”那人加快语速:“因为前头这件事,家主和长老们对这几位尤为重视,姜家已经遭遇重创,这几位是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