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远方的喧嚣对于位于大陆极西的西塔城而言, 就像风一样遥远。
高耸的西塔城依然半隐在云端,只不过往昔的那些纯白得像是棉絮的浮云最近也染上了一些阴霾,没有了从前圣洁的光彩, 隐约中透着深渊迷雾的气息。
不过和其他地方比起来, 这里依然平静和美丽。
春日的花朵已经渐次盛开, 花朵的芬芳驱散了空气中的凝重和危险气息。
今天是月中,正好是每个月去教堂祷告祈福的日子。
在天边的第一束光穿破云层的时候,西塔城从最底层开始就陆陆续续涌出人潮了。
身着纯白衣袍的信徒们安静且有序地排成长列,等待在自己街区外的那个分教堂的路边,他们的脸上没有早起的疲惫或是埋怨,只有满足的笑容。
对于信徒们而言,能够和教廷的神职人员们祈祷交谈,便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他们怀中捧着的是天亮前采下的新鲜花朵,每一朵都是精心挑拣而出的, 娇嫩的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露水。
这一切,都是源于对信仰的坚定。
西塔城的每个人都是最坚定的信徒, 他们对于教会宣扬的一切都深信不疑,他们是神国最忠诚的拥簇者。
教廷内。
身披着纯白袍子的教皇静静地看着下方的一切, 成千上万道同时响起的祈祷声深深浅浅的响在他的耳中。
“伟大的光明神大人, 请您庇佑我重病的妻子埃琳娜,她善良又慷慨, 街区的每一个邻居都曾受过她的恩惠, 她从未伤害过任何人,每天都曾向您供上最新鲜的花束和水果……求您不要这么快就带走如此年轻的她。”
“至高无上的光明神在上……我想要觉醒魔法力量成为一名强大的狮鹫骑士, 我的父亲上月死在了魔兽的口中, 我想要接替他守护好这个家,还想要替他复仇, 砍下那头该死的中级魔兽的脑袋。”
“光明神大人,我想要……”
“求您庇护可怜的我们……”
这样的祷告声,教皇从年轻的时候就在听。
当然,那时候的他没有这样强大的力量,可以将所有的声音都纳入耳中,他只是会跟着其他年长的神职人员游走在各个教堂中,躲在祷告墙后面安静聆听着这些人的祷告。
那时候的他总是竭力想要满足大部分人的愿望。
比如有祈祷生病家人痊愈的,他便悄悄跟在那个人身后,在对方回家后将自己攒下来的那张珍贵的治疗卷轴丢进那户人家的院落里。
比如祈祷想要杀死魔兽为孩子复仇的,他便握着魔杖跟着狮鹫骑士的队伍出城,用自己杀伤力可笑的光之惩戒磨死一头中级魔兽,再把那头魔兽的尸体悄悄放在那个悲伤的母亲的院外。
对此,年幼时的他做得乐此不疲。
后来成为了教皇,能力一天比一天强大,要做的事情也一件比一件复杂,当初丢治疗卷轴,杀魔兽时的心情也好像快要忘记了。
不远处,一队战斗归来的狮鹫骑士正在空地上整合。
和其他几座塔城的高度戒备相比,西塔城似乎平静得过分了。
这里的绝大多数人,甚至包括这些狮鹫骑士在内,都不知道即将面临的灾难,也不知道那个神使已经被杀的事实。
对他们而言,亡灵法师已经被清剿干净了,除了最近深渊的数量在增多,魔兽变得更难缠以外,其他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在路过那座已经被击碎的巨型光明神雕像的原址时,有两个愣头青小子甚至还习惯性地冲着那个位置行了个骑士礼。
“库查兹队长,雕像都已经被搬走了,你在干嘛……”
“哎呀要你管!”
库查兹挠了挠头,恼羞成怒地瞪了后方的队员一眼,本来还想踹他一脚,但是在看到后者身上狼狈凄惨的伤口后还是悻悻地收回了脚。
“行了行了,受了伤就赶紧去牧师殿找人仔细看看,也算是小子倒霉,偏偏这次咱们遇到了圣阶魔兽,居然把高级治疗卷轴都给消耗完了……”
“嘿嘿,我可不倒霉呢!”那个憨厚的骑士咧开嘴笑道:“我运气好跟了您一队,要不是您当时出手把魔兽引开了,我怕是就交代在那儿了。”
“那是当然,毕竟我现在可是预备骑士长,哪能让你们这些家伙在我手上出事……”库查兹嘴角跟着得意地往上扬,但是很快又压下去,故作凶狠道:“少说这些话,赶紧的,该去治疗就去治疗!真要死了我可不管你!”
“死不了,有您挚友送的疗伤丹吊着命呢。”
“欸对了,库查兹队长!您之前分我们的止痛丹真猛啊,我被魔兽咬掉两块肉都还没感觉,还能嘎嘎乱杀,能再分我两粒吗?”
“走开走开,这可是药檀给我的传家灵丹,我也不多了!”库查兹没好气地挥退他们。
“就是,没看到队长自己受了伤都没舍得吃那些丹药吗?你们这些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