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庆宇没再说话,却始终板着脸,眼神不屑又无所谓,似乎是在说:你爱说不说,反正我是一点都不想知道。
这,就是事业单位小领导们的高明之处,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完美无缺地打着配合,让司徒朝暮进退维谷、无计可施,只能一五一十地回答:“大学本科;家里情况、嗯、暂时挺简单的;现在是刀匠,啊不,是刀具锻造与设计大师,还能参与古兵器的鉴定与修复。”
司徒庆宇一愣:“打铁的?”
司徒朝暮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什么嘛!人家都说了都是刀匠!刀匠!非遗传承你知道么?中华传统文化的继承者!怎么你嘴里就成打铁的了?”
司徒庆宇:“打刀的不就是打铁的么?我说错了?”
司徒朝暮:“……”
有色眼镜!
你就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司徒朝暮超级生气,严肃又认真地重申:“我再说一遍,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刀匠,有着一身本领的!”紧接着,又特意补充了一句,“人家还不只会锻刀呢,还会武术,可厉害可厉害了,师从紫袍道长呢,经常去剧组里面当武指。”
司徒庆宇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你见哪个有着一身本领的正经小伙子留着一脑袋长头发?”
司徒朝暮:“……”偏见!就是偏见!
“留长头发是人家的个人习惯。”司徒朝暮拼命解释,“他从小就留长头发,就和女孩子留寸头一样,是一种正常的选择也是一种不畏世俗的勇气。总不能因为人家的风格独特,就说人家不正经吧?这不是落后思想和刻板印象么?”
司徒庆宇一边摆手一边没好气地说:“反正不管我说什么你都有理由反驳我。”但其实他也不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更不是刻板印象,就是单纯地气不顺——小的时候一个一口个“爸爸、爸爸我最爱你”,长大后为了个臭小子跟她爹犟嘴,这谁受的了?
司徒朝暮心里的气也挺不顺,感觉根本就和她爸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