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而且管起来,也确实名不正言不顺。”
“不是我不想。”
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下来,九凤跟他们的关系好的时候都到了称兄道弟的程度,此刻面对这种沉重的,将所有人都拖进去的话题,稍微直了直腰背,正色着说:“讲点道理,你们想想看,现在大家对妖都是什么态度,对我们都口头喊打喊杀,更遑论那些弱小的。即便发生纠纷,在人间的主场上,妖都的人都赶不及去处置,就已经被定了案,我们能怎么办。换做你们,常年累月如此,你们能受得了?”
“因为这个事,妖都前二十的世家没一个愿意接手,就连我们族里那些老头都是这个意思。”她接着道:“那偌大的妖都,也不是我楚遥想的一言堂。”
“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人间的妖物早有了几个自己的主心骨。那都是些大妖,虽然血脉上比不上九凤,但在他们眼里,就是妖都抛弃了他们,此时再接手,有的是硬仗要打。就这些事,我一个人抗,磨都能把我磨死。”
九凤掀了下眼,看向薛妤身后站着的溯侑:“不然你让你们小公子回妖都管管事,他的血脉,管妖都,管人间都好使,我这边压力能小很多。”
就在此时,有一个弓腰哈背的人进了一品居,他似乎习惯性地要去捏自己的拂尘,但临到头又止住了。
掌柜客气而礼貌地表示一楼不再招待客人,那人却扯着把尖细的声音道:“你去通传,别的事不需要管。”
这种声音,见多识广的掌柜立刻就辨认出是宫中的人,他不敢怠慢,来和薛妤等人说了声。
那太监是白诉亲自调教出来的,他没待多久,也没看其他人,只对着薛妤说了短短两句话。
短短两句,薛妤蓦的抬眼,五指垂于手边,拢了又拢。
“怎么回事,邺都君主大印?”音灵颇为震惊地接话:“这东西——这东西能轻易印出去?”
“我现在回去。”薛妤推开凳椅站起来,嘎吱一声难耐的声响,她抿了下唇,看向音灵,善殊和九凤,一字一顿道:“接下来,你们去打听昭王妃的下落。裘桐不是个会堵死自己所有后路,不留余地的人。他在死前以各种名义处死了皇室亲王,仅剩的两个,裘召和他的嫡子全成为他换命的工具。”
“这样一来,裘家无人,一旦他失败,皇位便会空落至旁人身上,他不会这么干。”
“他心思毒辣,布置缜密,事先会考虑到失败的后果。”
“如果我预料不错,昭王妃已经有孕。”薛妤平静地说完,睫毛上下动了下:“找到她,将裘召和裘仞死亡的真相告诉她,我听说,裘召生前十分喜爱,尊重她。如果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十九。”薛妤转身看向溯侑,道:“你再留几天。知道这边要怎么做吗?”
溯侑颔首,眉目深深:“放心。”
薛妤立刻看向沉泷之,道:“现在开启传送阵,我回邺都。”
沉泷之算了算这两天传送阵开启的次数,头皮发麻,他硬撑着站起来,冲隋瑾瑜比了个数,见对方眼也不眨应下后才跟着起身,步履匆匆跟在薛妤后面。
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后,溯侑低下头看了下自己的手指,那上面似乎还残存着她太阳穴上跳动的规律,急而促。
强制性的疲倦和强迫自己清醒的意念对撞。他都能想象,她现在该有多不舒服。
心底那道模糊的决定变得清晰明了,他看向隋瑾瑜,隋遇和九凤,清声道:“这边事情结束之后,我回去,管妖族。”
隋瑾瑜用手掌掩饰性地遮了下嘴角,不让自己开心得像过年的笑容太过明显。
隋遇也松了一口气,肩头如释重负地耷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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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都大殿的书房中,薛妤被从侍引着踏入书房的时候,邺主正忙里偷闲仔细品鉴一幅古画,兴致盎然,心情颇好。
见她来了,他将那幅画卷起来,交给身边的从侍,吩咐道:“去,挂在那边墙上,再沏两盏今年的新茶。”
“回来了?”邺主看着薛妤,朝她招了下手,道:“没耽误时间就好。阿妤,父亲最近听说了一些从殿前司那边传开的流言,想问问你——”
和溯侑的事,都是真的吗。
他为女儿操心的话还没出口,就见薛妤面如寒霜地从案桌一边抽了张白纸,再将墨笔蘸墨,摆在砚台上,声音冷得要结冰一样:“二十五到二十三年前,邺都君主大印,父亲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盖过,您好好想想,想好了就全写下来。往薛荣没死的那段时间想。”
她又抽出一张纸,“啪”的一声摁在他跟前,接着道:“君主大印所有可能用到的地方,您也列一下。”
她这一个接一个格外客气的“您”,跟天上落刀子一样,邺主握着那杆笔,沉默了一会,总感觉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他虚心请教着问:“这是怎么了。”
炙热的柔光下,薛妤觉得自己被撕扯成了两瓣,一瓣昏昏沉沉,拉着人坠向黑暗,一瓣被各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