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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主同归于尽后 第36节(2 / 3)

子里的傲气,一生不为臣为奴。

这是第一次,好似只有这样,才对得起她从审判台上将他救下,接经脉,赐丹药,给秘笈,又牵着他将他从引妖的阵法中走出来,不遗余力栽培付出的种种心力。

“一刻钟。”薛妤噌的迈开腿往外走,“溯侑,用你任何保命的办法。”

“撑一刻钟,我马上到。”

作为人皇一母同胞的兄弟,昭王府戒备重重,绝不只有护卫亲兵,相反,府上时时住着大能级别的人物,平时不显山露水,一到关键时刻,便昭显出作用来。

见了血,溯侑体内的凶性彻底控制不住,可头脑反而越来越清楚,他精准的计算着身后老者的距离,眼前是从王府内飞速赶来的几个同等装扮的黑衣人,每一个气息都深不可测,不是他在对抗的程度。

奇异般的,在这种时候,溯侑居然没什么惧怕的,后知后觉的求生心理。

从进来起,他就没抱着什么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侥幸心理。

他的结局,只剩一个死字。

他身体像被风吹起的纸片,轻飘飘朝后去,直到抵在那堵朱色外墙上,身前身后再无退路,他才倏地抬眼,等人齐齐逼到前后不过百米的距离,十根鲜血淋漓的指骨根根收拢,只见一枚携带着灵光的令牌再次破空。

那令牌速度极快,携带着破空之声,转瞬就到眼前。

“小畜、生!”

一马当先追杀向前的老者没想到他还留着灵宝,更没想到他能有几乎以死换死的魄力,猝不及防之下,躲避不及,惊怒交加时,一团热烈的,带着能将人灼化般温度的热浪在眼前陡然炸开。

这一击,不止前来捉拿他的人,溯侑自己也处于热浪中心,千万钧力道砰的重重打在他身上,像是一根足以开山平海的巨棍横扫在胸前。

他重重皱了下眉,血液争先恐后从喉咙里涌出来,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视线昏沉下来前,余光尽头是那几个如折翅的鸟儿般横飞出去的黑衣人,溯侑扯了扯嘴角,撑着后墙支离的砥柱,感受着体内飞快流失的生命力,懒洋洋地阖了下眼。

说来奇怪,他一直认为自己骨子里存着贪生怕死的劣性,所以哪怕从前活得再艰难,狼狈,也咬着一股劲不肯轻易去死,现在临到死前,他问自己,后悔吗。

答案竟是否定的。

溯侑闭着眼,脑中情形似乎还停留在一个多月前,天寒地冻的二月天,审判台上滴水成冰,她一眼扫过来时,姿态无疑是高高在上,不可攀近的。

有人告诉他,救他的人是圣地传人,邺都公主。

彼时,他满眼戒备,浑身是刺,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想,最多不过一死而已。

那个时候,他不曾想到,一个人,原来不必说什么话,不必做什么笑吟吟的姿态,便可以那样令人心安,依赖,甚至眷恋。

一个月的时间,在妖动辄成百上千年的寿命中,实在太短了,短得临时回顾起来,那些零碎的记忆像是眨眼一晃似的就溜过去了。

可他偏偏愿意为这一个月的温暖,信任,尊重,从容赴死。

潮水般的倦意和冷意呼啸着传遍四肢百骸,溯侑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没有骨头一样顺着墙边滑坐在地上,鸦羽似的长睫颤颤眨动两下,最后无声闭上。

长风呼啸,残垣断壁的破败间,少年身影瘦削单薄,十指耷拉在膝头,根根血肉模糊,脸微微垂着,脊背仍挺着,像一根在发射前骤然失力的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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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昭王可谓过得一波三折,水深火热。

他时时关心着今夜的事态,既不甘心就这样将鬼婴舍弃,又不得不顾忌裘桐的警告,不敢招惹到薛妤和善殊眼皮底下去,于是只能老老实实缩在府里,最按捺不住的时候,也只派了两个人出去营救,甚至下了大血本给出大量灵宝。

结果呢。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来。

若说鬼婴没救成功只让他缓缓沉了脸色的话,那“邺都公主身边的人闯入昭王府”这个消息,令他当即掀了案桌,勃然大怒。

“人呢?!”昭王一把揪过前来传话人的衣领,因为惊怒,手背上绷起根根青筋,他问:“人放走没?”

“没、没。”幕僚也被这样的变故吓出一身冷汗,他一边从牙缝里吸着气,一边道:“人留下来了,但几位大人都受了伤,还、还死了一位。”

昭王听了这样的说辞,狠狠闭了下眼,道:“不过是圣地传人身边的一个侍从,一个侍从。”他连着念了两遍,一字比一字重。

“就能有这样的能耐自由出入王府伤人,我昭王府供菩萨似的供着那些人,是让他们来当摆设享福的吗?”

这话幕僚不敢接,他垂着头,大气不敢喘,等昭王情绪平复下来,才小心翼翼接话:“王爷,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告知陛下?”

“告知。谁去告?”昭王深深吸了一口气,烦躁地扯了扯衣袖,阴恻恻问:“你担这个责任,还是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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