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自己的结局。”
死路一条,没得逃的。
“你长得这样斯文秀气,修的还是仙法,犯了什么事被抓进来的?”少年笑起来唇边现出两个小涡旋,看着年龄更小,像是才成年没多久,见松珩皱眉抿唇不说话,也没多问,他无所谓地耸耸肩,道:“被关进来的人中,我只知道个名气最大的,叫溯侑。”
那少年扫了松珩一眼,摇头道:“你应当不是他。”
许是被关的时间太长,气氛太沉重,松珩也想说些什么来压一压心底那种无处释放的压抑。他张了张嘴,发现喉咙干哑,重重地摁了摁之后才勉强发出声音:“为何?”
“据我所知,他样貌盛极,天生一副好风骨。”少年看了眼松珩,后者生得清风朗月,典型的君子长相,好看归好看,但称不上“盛极”二字,“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云散宗灭宗的事你知道吧?”
“就是他干的。”
“他天赋高得惊人,引得羲和判定的执事都起了忌惮之心,险些不让他上审判台。”少年耸了下肩,又补充道:“不过这上不上的,也没什么差别。”
“只可惜这次没和他关在一起。”
许是这段记忆太深刻,即使时间过了千年,松珩也还是能清楚的记得,那年的审判台,包括他在内,一共有三个人被带走。
少年口中这个溯侑有没有活下来松珩不知道。
他只记得其中一个的名字。
远处依次有紧绷着脸的执事进来将人带走,松珩看了看少年的侧脸,突然开口道:“沈惊时。”
少年蓦的抬头,细细看过松珩两眼之后笑了下,很有几分顽劣孩童的意思:“你从何处知晓了我的名字?”
“莫非我也同溯侑一样出名了?”
前来押人的执事动作还算轻,可能是怕他们受过刑的身体撑不到审判台上就闭了眼,松珩跌跌撞撞出囚笼的前一刻,在经过沈惊时身边时低低说了一句:“你会活下来的。”
按理说,这对即将上审判台的他们来说是最令人宽心的好话。
沈惊时脸上的笑却宛若变戏法一样一下子落了下来。
邺都派来的人训练有素,在西楼开启前一个时辰就收拾好了东西,在长长的描着金色碎影的廊边等着,此刻羲和一有动静,随时可以出发。
西楼今天很热闹,喝茶吃酒的人一坐下来就跟生了钉似的,茶续了一杯又一杯,眼神过一会就往没什么动静的三楼飘。
山海城是一个藏不住消息的地方。审判台开启,目的本就为警醒世人,因此不论是心有憧憬的修士,还是单纯随大流看热闹的年轻人族,全都早早接收到了这个风一样传遍全城的消息。
正值客满,榴娘带着几名小童婷婷袅袅上了三楼,她换了身衣裳,束着腰,衬得胸前丰腴,眉间一颦一笑全是动人的风情。
三楼住着的不止薛妤一个,太华和赤水的人也在,几方势力各自为营,队伍整整齐齐排列着。一眼看过去,唯有邺都的人最特殊,个个脸上蒙着青面獠牙的面具,连眉眼都遮得严严实实。好在在场诸位不是头一次看这样的景致,稍稍瞥过后便习以为常地错开眼。
薛妤踏出房门的时候,北荒和昆仑的人才到。
“被困在荒山了。”昆仑领头的人是掌门首席弟子陆秦,他将手中的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藏于鞘中,身上尚带着赶路的匆匆之色。他理了理衣襟,笑着冲大家解释道:“前段时日恰好和北荒接了同一个任务,那精怪修为不弱,且会隐匿之术,我们很是费了一番时间才降服,险些错过羲和开启的时间。”
他长相不出众,气质却令人如沐春风,因为脾气好,跟谁关系都不错。他和路承沢互敬过礼后笑道:“从前都是我们来得早,赤水和邺都掐着点到,这次怎么全积极起来了。”
薛妤和他互相颔首,目光落在一来就安静充当木头人的北荒众人身上。
六圣地中,北荒常常是最不管事的。
上一世,北荒这两位佛子佛女就没来。
薛妤三人的到来,无疑让很多事情发生了变化。
“佛子,佛女。”榴娘上前行了个迎客礼,美眸中含着笑,话语中也带着稀奇的意味:“难得见两位一起来。”
特别是审判台这种场合。
榴娘话音才落,灵力沸腾翻滚不休的羲和突然平息下来,像是有人往咕噜噜冒泡的沸水中加入了冰块,紧接着,一座巨大的门户缓缓现身在世人眼前。
见状,陆秦朝榴娘一笑:“麻烦娘子了。”
榴娘说了声客气,转身接过小童递上的玉牌,往漆红的墙柱上不轻不重一摁,这座缀满人间灯火的西楼终于向世人显露出了它独特的一幕。
只见整个西楼楼顶从中而开,巨于楼中的人抬眼便可见天穹。无数飞檐瓦片像是被根根丝线扯着停滞在半空,现出一种错落的别致感,有许多穿着摆裾,提着香炉的童子鱼贯而出,立于两侧。
“圣地迎客。”榴娘立于一边,视线透过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