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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小四阿哥不负众望,站了起来,康熙注意到他屁股下面垫了一叠纸,挑眉,难怪小四不嫌地凉。
随着他一步一步走向郭琇,余国柱听到自己的心脏跟着噗——咚——噗——咚——他走得越慢,康熙眉头皱的越深,不是不想阻拦,水灾困扰他已久,康熙被搞得焦头烂额,一时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把靳辅换下来。
所以,他潜意识希望小四闹一出,压倒他心中最后那根稻草。
胤禛走到离郭琇一步远,停下,“郭大人在江南待多久?”
“一月足矣。”郭琇昂头挺胸道。
胤禛:“郭大人家是哪里的?”
“墨城!”郭琇说。
小四点头,“墨城是个好地方,秦代置县,隋朝建城,千年墨城历史悠久,临近大海水产丰富。听闻郭大人从家乡出来一直在京,对吧?”
郭琇心下纳罕,迟疑道,“是的。”
不止他,众臣也搞不懂小四阿哥打算出什么招,唯一可以肯定,被盯上的不是靳辅,是郭琇。
胤禛旋身,扫众人一眼,又回头,“据我所知,黄河最终流向渤海,江南地区的水患是受黄河分支的影响,对不对?”
“对!”郭琇只能点头。
胤禛:“这样说来,郭大人并没见过汹涌澎拜的黄河?”
郭琇直觉不好,而他想不出哪里不对,“是的!”
“所以,儿子恳请汗阿玛即可派郭大人前往渤海,令其从渤海往西沿黄河岸边查看两岸的情况。”胤禛道。
“四阿哥何意?”郭琇急切地问。
胤禛:“这话该问郭大人,你说靳大人开河口导致江南良田被淹,百姓怨恨,那你的意思是把河口堵上?既然堵上,是不是得问问河南、山东等地的百姓,或者郭大人亲自前往山东,总理两岸百姓迁徙一事,来日大雨,黄河暴涨,水流缓慢,两岸被淹,谁来负责?又是靳大人?”
“我……”郭琇迟疑,“我不是这意思。”
“你什么意思?”胤禛目光灼灼盯着他。偌大的殿堂里突然一静,胤禛捡起地上的纸,“郭大人看看这是什么。”
靳辅身体一僵,那不是太子派人来他家拿的东西??
“这是什么?”郭琇一个文臣,哪看得懂二维图纸。
胤禛嘴角溢出一丝笑,“堤坝修建图,郭大人连这么简单一张图都看不懂,居然言之凿凿地说靳大人的措施不当,不知谁给你的信心,督察院么?”
“我等不敢!”左右督御史同时出列。
胤禛挑眉,“是吗?那就是汗阿玛令郭琇前往江南查看的?”
“江南水患严重,朕不该?”康熙瞪眼,无声地让他赶紧滚。
“那就是江宁巡抚上奏汗阿玛,汗阿玛才知道的咯。”胤禛转过身,“按照时间来算,那时江宁巡抚好像是汤大人?”
汤斌后悔不迭,早知道今天就不来了,“是!”
“汤大人素来体恤民艰,急百姓所急,看到水患严重一定会向汗阿玛上奏的。”太子忙出列提醒他。
小四没打算对汤斌出手,“汤大人当时是江宁巡抚,他为治下的百姓考虑非常正确,而你郭大人乃乃朝廷派下的巡查御史,只查江南地区就全盘否第靳大人多年来的贡献,不觉得太草率?如果每位官员都像你一般偏听偏信,朝廷还要律法何用!”陡然拔高声音,手里的图纸砸在郭琇脸上,郭琇脸色发白,身体颤颤巍巍。
康熙抬手,“郭爱卿退下。胤禛,胡闹够了就出去。”
“没有。”胤禛拿出一张大图,“儿子支持靳大人继续担任河道总督,不表示儿子全盘肯定靳大人这几年的所作所为。这个就送给靳大人吧。”
“这是什么?”康熙伸手夺过来。
胤禛:“几字黄河图啊。从黄河的源头青藏高原,由西向东,途经四川、甘肃、等地,直到渤海入海口。”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康熙非常震撼,“这是地图?”
各种历史知识欠缺的小四阿哥不懂康熙闹哪样,得意洋洋,“当然!儿子管你要地图,你一会儿说涉及到朝廷兵力布防,一会儿又说没有,儿子就画了一张。不过汗阿玛放心,图上只有黄河的地区,没乱画别的。青海、四川那边资料有限,儿子画个大概,山东河南的资料多,儿子画的比较详细。”胤禛才不会告诉康熙,他对前世的地图有印象,画个大概出来,根据时事资料填充的呢太子苦笑,“不是汗阿玛不给你,是真没有,有的只是各地的兵力分布图。”难怪他要看小四搞什么,小四不愿意让他看,合着想向汗阿玛示威——您不是不给么,我照应画得出!
☆、 阿哥们入住畅春园
小四阿哥呆愣愣问,“你,你在跟,跟我——开玩笑吗?”诺大的国家连份完整的地图都没有???瞧着众臣目瞪口呆,汗阿玛的手指微微颤抖,胤禛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好像大概极有可能干了件了不得的事……
额娘啊!玩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