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燕长庭拦住了,“我来!”
他接过瓷瓶和银针,也仔细观察片刻,没发现有问题,谨慎尝了一点点,“没问题。”
“我先来吧!”
邓洪升把短匕往地上一插,接过解药,先服了下去。
他闭目感受片刻:“没错了,就是它!”
那就好!
沈箐赶紧给霍老将军灌了小半瓶,陈婴阳已经把地道里头的人解决了,把尸首一摞,堵住那边暂时过不来。
他爬上来:“我们先离开这里!”
是的,霍老将军解毒需要时间,他们得先找个稍微安全些的地方。
另外,刚刚的最新消息,瞿昝义紧急下令,被关押的中层将领已被押解出营了,正在被解往边防大营的路上。
——但只怕一离开北梵军大营的范围,这些人就要被杀害了!
这可当然不行!
这些人也是重中之重,得赶紧追回来啊。
一行人飞奔而出,只见满地的箭矢和尸身,燕长庭却毫发无伤,他甚至连衣角都没沾上血迹。
沈箐忍不住“哇”一声:“这么厉害!”
太帅了好不好!
被她这么一夸,燕长庭耳根微红,快速侧头瞄了她一眼,又飞速收回视线。
冷风呼呼,吹了好一会,他那微烫的耳廓才算恢复过来。
等找到了安全的营帐一行人闪入,他对她说:“你等我回来。”
很低矮的营帐,仅侧边几扇巴掌大气窗,有兵士聚居的汗味,陈婴阳他们还第一时间把气窗放下来了,环境不好,光线也很是昏暗,但他说这句话时,眼里却有一些其他东西,难以言喻。
沈箐一笑,大冬天她一头大汗,伸手一抹,回头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她笑靥如花,和这个只有他才看得懂的手势,燕长庭心一热,有什么喷涌而出似的。
一下子掩盖住了他心中的害怕和不安。
——曾经,他只不过和她暂别半天,再回首竟天人永隔。
所以重生之后,他一直都跟得她紧紧的,从未分开过。
燕长庭突然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阿箐,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有话和你说!”
他想告知他的心意,想把自己所有的情感都告诉她,这个念头一起,如大浪潮汐,难以遏制。
沈箐歪头一笑,对他又晃了晃还比着“ok”的手。
他花了很大自制力,才把情绪压抑下来,深呼吸一口气,掉头而去。
你等我。
我很快就回来。
燕长庭带了几个人出去,一出大营,又与十数人汇合。
他一离开营帐,那眼神便转冷。
“人都往那边去了——”
他们的人也是刚刚监视到这个情况,紧急之下,一边往里报讯,一边分了同伴急忙尾随而去,但人并不多,得赶紧追上去了!
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燕长庭抬眸瞥了一眼,冷风呼啸,刚驰过不久的马车留下新鲜车辙,但很快就被黄尘覆盖上了。
燕长庭率人急追。
他追上的时候,二三十辆马车刚刚驰离了北梵大营的巡哨范围,马车跑得很急很快,有些人觉得不对了,掀开帘子:“怎么回事——”
怎跑得这么急?
可帘子才掀起,却被一柄长刀直通心窝,“呃!”这人闷哼一声,反射性握住刀刃,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对方。
马车一出北梵大营巡哨范围,马车突兀一停,押解的同胞突然抽出长刀,往只覆盖了一层布墙的车壁连连捅去!
“快!他们要杀你们——”
悄悄的尾随的魏氏人见状不好,厉喝一声,好在车里头的也是身经百战的战将,来不及所想,反射性先一缩。
燕长庭等人赶到的时候,现场正展开激烈的肉搏血战,尸体横七竖八,怒喝声、质问声,悲愤交加,血腥喷溅!
“这些魏氏遗党!陛下有旨,格杀勿论——”
为首的正是瞿昝义的心腹高成佑,一双利眼杀机毕现,反手宰掉一个,他冷哼一声,厉声喝道!
然而,就在他高喝出口的时候,忽眼角余光一闪,他霍回头望去,却见一道青黑身影如同闪电,急掠入阵,“啊啊”几声,瞬间解救几名伤者,反手将他的麾下心腹杀死!
燕长庭冷冷瞥了他一眼,反手一撕,直接撕下□□。
长眉入鬓,目如冷冰,一双斜挑的凤眸,肤白如雪,唇似涂朱。
银光乍闪,鲜血喷溅,落在他的脸颊和身上,漂亮到了极点,也凌厉到了极点,犹如地狱里的一朵血色罗刹花。
花了小一刻钟,成功解救了手无寸铁陷入激战的北梵军大小诸将以及霍敬淳的心腹部将们,大家愤怒着,浑身浴血,互相扶持惊魂未定喘息着。
燕长庭冷看一眼身首分离的高成佑,回身:“营中有变,霍大将军被下毒,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