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诧异:“你亲眼所见?”
童林点点头:“可不只是卑职,府中好多人都看见了,那丫鬟找了个那么显眼的地儿,动静又那么大,恐怕全府都知道了。”
景翊闻言却又冷笑了起来,这么刻意的举动,是生怕他不知道么?
恐怕又是那女人琢磨出来欺骗他的把戏吧。烧了一幅画像,藏着的不知道还有多少。
他早就知道自己不能再信她。
男人眉心一皱,沉沉的面色中闪过片刻思考,沉默半晌后,突然看向吴管事:“夫人近来可有什么异常?”
阮清莞最近不正常的举动太多,从前些日子的书信到今日的种种,都透露出对他的极尽讨好,哪怕只是虚情假意,都显得尤为不对劲。
吴管事思索了会儿,却是摇了摇头:“并未发觉夫人有何异常。”
这话却未打消景翊的疑虑,男人冷静的眸中又闪过若有所思,心中似乎找到了些线索。阮清莞从前对他不屑一顾,如今却开始对他示好,必然是有求于他,这件事定然是旁人都帮不了只有他可以的。
沉默中的男人面色沉如暮霭,片刻后,才又忍不住开口:“夫人最近可有……受什么委屈?”
只有从别人那儿受了委屈,受了欺负,她才会想到来找他。
只要她一开口,他就没有什么不答应的。
吴管事听见男人的话,又回想了一番,终于想起来件事:“夫人前些日子参加文家的宴会,被文家的姑娘百般刁难,还伙同了其他女眷孤立夫人,听闻夫人最喜欢的双蝶点珠簪也被抢了去……”
吴管事说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家夫人因为名声问题,在京城的人缘一直很差,除了景阮两府的亲眷几乎没人愿意接近她。
偏夫人就爱凑这些热闹,逢宴会必参加,他们都知道是因为夫人心念齐家世子,想在宴会上见到心上人,而外人知道夫人赴宴的真正目的,自然都会对她冷嘲热讽了。
景翊听到“文家”二字后,心里终于有了些底。
文家在京城不算名门,只是朝廷新贵,而文家人”敢在阮清莞面前这么放肆,想来都是因为文家长子在不久前的战役中拿下了一座城池,得到了皇上的赏识。
而这位文家长子文小将军,说起来算是景翊手下的副将,听候景翊的差遣。
男人这下终于弄明白了阮清莞示好的缘由。
做饭 洗手烙大饼
翌日一大早,景府后院众人就听见厨房乒乒乓乓的动静。
下人们看见他们平日里那个养尊处优的夫人,一早起来破天荒钻进了后厨,扬言要给久别回府的将军亲自做顿早膳。
竹苓跟在阮清莞身后,看着她这副五谷不分的样子颇有些无奈。
“夫人,咱们还是算了吧……直接让后厨安排早膳也是一样的。”
要知道她家夫人可是从未下过厨,怕是连油盐糖醋都分不清,她做出来的膳食……将军能吃下去吗?
“后厨做的哪里比得上我亲自动手。”阮清莞叹气摇头,昨晚因为画像的事已经惹景翊很不悦了,她得赶快找个机会弥补一下。
竹苓见状不说话了,她明白夫人的心是好的,一心只想和将军重归于好。只是她很想说,即使夫人什么都不做,将军自己也会消气的。
在将军的心里,怕是把夫人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眼看着阮清莞即将开始在厨房大动干戈,竹苓连忙阻拦:“夫人,那些什么馄饨饺子之类的就不要了,那些太难……咱们还是烙饼吧,烙饼简单,将军也喜欢吃的。”
“是么?”阮清莞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她什么都没做过,自然也不清楚这些食物的工艺差别。
“奴婢帮您和面,您直接刷油热锅就行了。”竹苓忧心忡忡,只敢让阮清莞做些最简单容易的程序。
饭做不好就罢了,若是一不小心让夫人磕了碰了,将军可要唯她是问的。
好在在竹苓的细心指导下,阮清莞磕磕碰碰的尝试,也算烙出了几张色香味俱全的大饼,撒上芝麻和葱花后,看着倒也那么像那么回事。
阮清莞颇为满意,看来自己还是有几分贤妻良母的潜质的。
她欢欢喜喜地捧着饼子入了前厅,摆上景翊房中的膳桌。
男人刚起过身,眉宇之中还留着几分难得的纯粹,并未如平日般寒冷凌冽,只是在出来时看见阮清莞的身影,幽深的瞳眸中闪过丝狐疑。
一大早,这女人又在耍什么把戏?
阮清莞见状,碰着飘香四溢的碗碟,对着他笑盈盈解释道:“将军,这可是妾身亲手做的,妾身昨晚就说了心疼您在边境吃不上好的,特意早起给您做了早膳。”
昨晚的那幅画像让他大发雷霆,也白费了自己诸多努力,阮清莞差点沮丧,可夜深入了梦后,她竟又梦到前世自己死去后的种种。
她梦见男人登基后没日没夜操劳国事,处理政务,时常忘了吃饭。可只要一用膳,身旁必然摆着一副她的碗筷,就好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