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只此一人,再无其他。至于皇后那里,不过是在下免去诸多麻烦,让他们自相算计的把戏罢了。”
腾王沉默了一下,反应不像早前那样极力否认和排斥,他能在魏西溏面前提起,便是一种默认。半响,他对魏西溏喊了一句:“池儿。”
她抬头:“父王。”
见腾王对她伸手,魏西溏走过去,腾王伸手拉了她的手,问:“你可是想好了?可曾有过后悔?”
魏西溏应道:“至始至终。无论仙尊是否相助,孩儿的目标从未变过。”
“那若是失败呢?”腾王问。
她淡淡一笑,道:“帝王权术从来都是成王败寇。”
腾王被她说的一愣,随即他伸手,拍了拍魏西溏的肩膀:“父王的小闺女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大的父王不仔细瞧,都快认不出来了。”
她只笑了笑,“孩儿永远都是父王的孩儿,未曾变过。”
腾王点头:“父王知道,是父王老了,眼睛花了,不敢认了。”顿了顿,他突然又道:“天禹百姓对亲民的君主素来贴近,而历代帝王重战功,若是不能取得一定功绩,怕是无法服众。池儿,你是女儿身,又是旁系,实是难上加难,所以父王一直不赞同,开始也以为你是闹着玩,毕竟你贪玩,年岁小,人家说了什么容易被蛊惑,父王不敢对外乱说,一直瞒在心里,哪怕仙尊跟父王说了多次父王也是极为反感……”
他叹口气,“父王胆子小,不愿你们涉险,只盼着你们几个姐妹平平安安到老,只是如今这种盼头没了指望,宫里乱成一锅粥,自从太子死后,储君一直是个问题,如今宫里那几位皇子,竟然接二连三病故,父王琢磨这不是真的是仙尊说的那个征兆。”
相卿直接道:“在下记得俗间有句话,叫‘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王爷只管看着是上天注定便可。”
他这话说了,腾王直接噎住,什么征兆,分明就是谋出来的事,这样说来,他等着看那几个皇子的结局,其实不是等着看,而是等着眼前这人收拾那几个皇子的结局?
腾王看着眼前身量已经很高的小女儿,“池儿,你回答父王一个问题,你可知什么是帝王之道?”
毕竟是个那孩子,再聪明又如何?腾王压根想不到自己这个小女儿到底懂不懂帝王的含义,不过是个孩子,在腾王眼里,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永远都是个孩子,叫他如何放心,叫他如何相信就是眼前这个孩子一心一意要当女帝。
什么是帝王之道?古往今来,真正了解的又有几人?
魏西溏后退一步,认真看着腾王道:“心宽以容天下,胸广以纳百川。”
腾王看着她,没说话。
“父王,”她开口:“父王可还记得孩儿曾说过,想取‘西溏’二字为字?孩儿如今依旧盼求此字,大豫女帝能成就的帝业,亦是孩儿目标。父王曾说过,志高不在年纪,孩儿从不以为女儿身年纪小是女儿行事的阻碍,若是以年纪论英雄,这世上便不会有英雄出少年之说。”
腾王伸手,最终点头:“若是真如仙尊所说,池儿是上天注定的女帝星,那父王便一路相扶,若真到了成王败寇哪日,那我们一家人就死在一起罢。”
魏西溏先是愣了下,随即明白这是腾王正面回应了女帝星一事。
不论信不信,腾王也是被逼到了尽头,与其把宝压在外人身上,不如把宝放在自家人身上。
“王爷,”一直静立一旁的相卿突然开口,“王爷如今正值壮年,手握兵权,相较殿下怕是更加名正言顺,在下以为,王爷若是事成称帝,似乎更加合情合理,也更易获得百姓支持,王爷以为呢?”
魏西溏垂眸,脸上表情一片漠然,腾王忽一下笑了出来,“本王一直担心仙尊用心,仙尊问了这话,倒是让本王松了口气。”他点头,“仙尊所言不假,本王相较池儿,确实更加名正言顺。只是,”
他站起来,嘴里道:“若是本王对皇位真有觊觎,只怕二十年就有定论,要么成王,要么成亡。”顿了顿,他才继续道:“若干年前本王确实想过若是本王称帝又该如何,只是,看着宫中横尸遍野手足相残,百姓流离民不聊生……这些纷争本该避免,却因帝王之争烽烟四起。那时起本王便发誓,宁肯当个闲散的王爷,也不愿任任何一个黎民百姓因本王而死。这也是本王阻止池儿的原因,她日后要如何面对血流成河的画面?”
魏西溏缓缓抬眸,看向他,腾王伸手摸摸她的脸,“我家池儿生的这样乖巧,哪怕是天定的女帝星她也不过是个孩子,那些残忍杀戮是她必然要经历的,若是她一个心慈手软,就会让她丢了性命……只是,事已至此,既然身为皇家子孙,逃避解决不了事,那父王便当你手里剑,替你扫清路上的障碍,不叫池儿的手沾上污浊的血,父王要把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池儿送到那位上,堂堂正正取一个叫‘西溏’的字,所有杀戮罪孽父王替池儿来担便是!”
☆、 祥瑞鸟
魏西溏看着腾王的眼,半响她应道:“孩儿谢父王成全。”
腾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