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饭菜刚摆上桌,房顶就传来了喵喵的声儿。
“花太岁来了。”刘春台说着,飘出去看了一眼,而后领进来了一只膘肥体壮的狸花猫。
燕璇微微挑眉,她还以为花太岁是只眼神凶狠,步伐矫健的猫儿,没想到是只大肥猫,不过想想也是,毕竟花花太岁嘛,吃喝玩乐,作威作福才是最在行的,自然是膘肥体壮。
燕璇对一旁布菜的花容笑道:“厨房今儿这鱼做的好,把馋嘴的猫儿都引来了。”
“奴婢这就唤人来将这猫儿赶走。”
“不打紧,上门都是客,就请这小肥猫吃一顿吧,你去厨房看看可还有新鲜的鱼,让厨娘都做了,看这小肥猫的体型,两叁条怕是还不够它吃的,有多少做多少,吃不完给它带着走。”
“这……”花容有些为难,“表小姐有所不知,几年前,朝廷颁布法令,每年夏叁月禁渔,以成鱼鳖之长,现在这时候的鱼多是别人自家养的,贵地很,做来给这畜牲吃,未免太糟蹋了。”
“还有禁渔期呢?”燕璇娇娇小姐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些个,难怪花太岁要五条鲜鱼才愿意办事呢。
“原来不是鱼做得好,而是禁渔期让这猫儿太久没吃鱼,才会被吸引了来,我这都开口答应要请它吃了,多贵也得请它吃顿饱的不是,你拿着银子去厨房,让厨娘再做五条鱼来,算咱们私账上,不走公家账。”
见燕璇执意,花容知道多劝无用,也就闭了嘴,照着燕璇的话去做了。
五条鱼加上燕璇原本桌上的一条,一共六条,还多给了它一条,花太岁美滋滋吃了两条,剩下四条,燕璇用布兜子给它装着带走了。
花太岁走时,对着燕璇喵喵了好一阵,看神情还是很满意今天的一番招待,果然,刘春台帮着翻译解释说:“花太岁说你够意思,以后有用的到它们的地方,春夏带上五条鱼,秋冬带上十条鱼去永安坊找它。”
有趣有趣,没想到这小猫儿这么有趣,燕璇不禁好奇起它这“花太岁”的名号究竟是怎么来得了。
“花太岁经常带着手下一群野猫到客栈酒楼里捣乱,只有给足了鱼才会走,要是用棍棒赶,它们就会往店子里扔发臭的死老鼠,臭虫子,没几家店子禁得起它们这么捣乱,慢慢地,有人就给它起了个花太岁的名字。今儿它能这么给你面子,也是让我有些意外。”
燕璇摇摇头,这哪是给她面子,这分明是看在鱼的面子上,看来外头这鱼的价格还真是不便宜,以至于以前靠打劫的猫儿打劫不到鱼,要靠给人做事来换鱼了。
花太岁没让她们失望,不过一晚上功夫就查到了鱼妖的下落。
鱼妖现在有了腿,能够离开水了,应该是吃了那极阴之魂,修为大涨了。
前不久鱼妖做了于老大的小妾,张书槐并没有在她身边。
说起这于老大,花太岁挺熟的,于老大姓“于”,家里世代卖鱼,名儿唤作满仓,于满仓,他家在城外有好几个大鱼塘,花太岁以往没少带着手下兄弟去他家货仓偷鱼。
如今于老大叁十有二,已经是京城鱼市的一把手,家中自是比一般人富裕,小妾没少纳,多一个少一个无人在意,也就是花太岁它们对鱼的味道敏感,才会发现异样。
鱼妖去给卖鱼的做小妾,说它没有企图鬼都不相信吧。
刘春台一得到消息,立马去了于家,向鱼妖打听张书槐的下落,然而刚说出张书槐的名字,鱼妖就突然动起手来,刘春台根本不是它的对手,若不是她跑得快,此时已经成了鱼妖的腹中餐。
也不知鱼妖是在保护张书槐还是什么,刘春台想要弄明白,除非先打得过它才行。
这有些难办,花太岁虽说是猫,是鱼的天敌,可它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一只普通的猫,哪打得过一只成了精的鱼呢,至于燕璇,就更打不过了,不过,根据刘春台了解,鱼妖是妖邪,和他们鬼怪一样,也怕童子尿,只要燕璇用童子尿泼到它身上,自然能破了它的功,到时就能对付它了。
燕璇擦了擦额上的汗,“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别说我没理由进于老大的后院去找鱼妖,便是童子尿我也拿不到呀。”
为难之时,花太岁喵喵地叫了起来,再给六条鱼,它可以帮忙去泼童子尿。
有花太岁帮忙,最大的问题算是解决了,只要弄到童子尿就行了。
刘春台看向燕璇,燕璇笑得比哭还难看,委委屈屈道:“我还是个姑娘家呢,上哪里去给你弄童子尿。”
“寻个还在襁褓之中的男婴,拿到他尿湿的尿布,将里头的尿水拧出来,或是找个男童,用糖哄着他撒一泡尿不就行了,当然了,比起尿布来,还是尿水更好,毕竟现在这个天气,尿布干地快。”
刘春台说得容易,可对于燕璇来说,却是难如登天,这比那天晚上偷春药更让她头疼。
“我知道这有些为难你,但我是鬼,也怕童子尿,这事只有你来想法子。”
燕璇苦着一张脸,思索了好一会儿,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