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个有几分容貌,不顾礼义廉耻的女子。
这样的她,将自己的身段低到尘埃中,连她都不顾尊严,又怎会乞求得到摄政王的尊重。
他必是看轻自己的。
然华玉不求他的尊重,若他的看低他的消遣,能保住她的性命,何乐而不为呢?
华玉方才所言,得了他一句满含嘲讽不屑的呵声,她面颊羞愧地白了几瞬,很快平息。
方要开口说话,口中忽然被他塞入东西。
华玉慌得瞪大眼睛。
檀云秋冷漠道:“咽下去。”
华玉咕哝一声,听话地咽下去。口中唯余苦涩。
檀云秋的面中透出几分鄙夷:“狱中湿寒,你一女子在里待了几日,难怪面色虚弱,实在难”他想说难看,可面前的女子与难看并不沾边,他便将余下的话咽进去,装作无事发生地道:“这是化湿丸,不是毒药。你不必一幅我要害你的模样。”
华玉皱眉:“好苦。”
檀云秋见她小脸皱起,一幅很难以忍受的表情,心下不禁想起曾听人说起女子大都娇气的话,他很是不屑。随手将桌上放着的白水递给她。
“苦就喝水。”
华玉接过水杯,小口抿着,慢慢去化口中的苦味。
“从前在家中,但凡喝药,燕娘都会准备好蜜饯。喝一口苦药,吃一口甜蜜饯,再大的苦就都不怕了。”
檀云秋气定神闲地坐在椅上,也不知有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他垂眸打量着屋内。
女官的房子到底不比后妃。
此处只有一架床,一张小圆桌,几张凳子。
门口挂着棉帘,掀开棉帘出去,是一方小小的院落。院子里架着竹竿,用来晾晒衣物被褥。此时,女官大都去宫中干事,只有华玉因养伤白日待着。
他转而打量起华玉瘦小的身子。
啧
如此纤弱,怕是风一吹就倒。
他解开悬挂在腰间的玉佩,扔在华玉怀中。
“这块玉佩是今早随意带的,极普通。你拿它去换些东西来,这宫里的人知道你的身份,你给足了钱,想要什么都能要来。”
华玉拿着这块质地温润的玉佩,并没有违心地交还给他,而是小心打量玉佩上的纹理。没有瞧见任何代表他身份的,果如他所言,极普通。
“多谢王爷!”
她眉眼弯起,笑得真诚。
檀云秋嗯了声,继而目光逼视着她:“方才太后对你说的话,我一字不落地全听到了。”
所以呢?
华玉面露不解。
檀云秋冷笑道:“你记住,往后休要叫皇上碰你一下,否则,我必让你知道我的手段。”
霎时间,华玉打了个冷颤。
“是。”
华玉并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摄政王对她有好感。
她之前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语,无一不昭示着她依附摄政王的决心,或许在他看来,自己已然成了他的一个小物件或是可以消遣的玩意。
既然属于他,自然是旁人不能肖想的。
华玉理解,却也难过。
但她的难过在偌大的宫中根本不值得一提。
她身上并没有伤,所谓养伤也不过是一个限定的期限,过了几日她便被安排了职位。
太后将她安排进尚寝局,掌司设。
但因她的身份特殊,孙尚寝并未给华玉安排过多繁重的活,只是晚间皇上的床榻被褥铺设,以及吹灯之事。
华玉一直很小心,或许也是因为过几日是上元节,檀瑾宁忙得抽不开身,无瑕与她过多交谈,只派人赐了些衣物首饰。只这一个举动,便让尚寝局乃至整个宫官都不敢怠慢她。
但是这一日终究是要来的。
檀瑾宁下朝后便急步回了寝室。
果见华玉弯腰整理床榻。
檀瑾宁的面色徒然温柔,他放在嘴边嘘了声,示意左右宫人不得出声,他放轻脚步走至华玉身前。
华玉似有察觉,惊慌回头:“皇上!”
檀瑾宁面带歉疚:“吓到你了?抱歉,我只是听人说起过,民间夫妻都是女子为男子铺床叠被,见这一幕,恍若你我真如普通夫妻。便不想打扰你。”
华玉美目微睁,面带愠色。
“皇上休要如此说,您与皇后才是夫妻,奴婢只是司设女官而已,万万承受不起皇上方才所言。”
“皇上往后莫要说这些话!”
檀瑾宁见她态度强硬,有不喜之意,掩下心中的失落,承诺道:“你既然不喜欢听,那我以后再不说。你莫要生气。”
“奴婢怎敢生皇上的气。”
华玉抱起换下的被褥往外走,胳膊被檀瑾宁拉住。
檀瑾宁语气带着恳求道:“我知你心里怨我,我确实我确实软弱,连心爱的女子都救不了,但你等等我好吗?我往后定会成为大周的好君主,名正言顺的君主,到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