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聆凤被萧正峰那么一瞪,有点蔫,就把当时的情况都说了。
糯糯跺脚:
“我娘可不像你,她平时最爱美了,这下子如果不美了,她得多难过啊!”
而那边的阿烟,却是不被允许碰镜子的。
可是萧正峰越是这样,她越是担心,在喝了两三天药汤,病情逐渐控制后,她的脸上被抹了一层药膏,并包扎起来了。
她心里暗暗祈祷,等那层药膏去除后,她就能恢复以前的肌肤了。
萧正峰安慰她说:“其实我觉得你的脸上种一些梅花也挺好看。”
这话一出,阿烟就哀怨地瞪了他一下,恨不得让他马上滚远点。
他照顾了自己这些时候,也算是任劳任怨,可是对于一个普通女人来说,这句话足以抹杀他所有的好,所有的好!
阿烟的病算是彻底已经好了,只除了脸上脖子甚至身上那些痕迹。
她这几天有点烦躁,连萧正峰都不爱看,糯糯来看她,她也有点无精打采的。
等到脸上的那些药膏要去除的时候,她特意命人关了门窗,自己偷偷地去除,然后让侍女打了水洗干净了。
紧接着呢,她颤抖着手拿过来铜镜照了一照,一照之下,心都凉了。
镜子里的女人满脸的红痕,看着实在是难看,跟个女鬼似的。
这样的自己,比起上一辈子那个脸上一道狰狞疤痕的女人,又有什么不同呢?
阿烟回想起其他染了瘟疫的人,他们都没这么严重的,唯有自己这样了!
她不懂这是为什么,握着铜镜的手颤抖得厉害。
到了这个时候,仿佛有一种宿命般的无力感。
兜兜转转,你依旧是那个形容可怖,小孩子多看一眼都害怕的女人吗?
哪怕你为了逃避这命运,实在是已经煞费了苦心。
这一刻,阿烟的心被沁入了冰水中。
☆、293|28728600286
阿烟在脸上蒙了一层黑纱,然后命人将屋子关起来,不容许任何人进来。
糯糯自然是着急,萧正峰更是怒了:
“不就是脸上挂了点颜色吗,至于吗你?”
阿烟一言不发,蜷缩在那里,抱着被子不说话。
后来萧正峰气不过,一脚踢开了门,顿时那沉重的木门犹如一个纸片一般飞开了。
糯糯惊呆:“还是我爹厉害!”
萧正峰走到床榻边,看着脸上蒙了一层黑纱,又把脸犹如鸵鸟一般埋在被子的女人,无奈地道:
“烟儿,病好了就行,活着最重要。”
她说的话,阿烟何尝不懂呢。
可是她不想当上半辈子那个人见人怕的女人。
当一次就够了,为什么还要当第二次呢?
萧正峰看着床上这个小可怜,无可奈何,坐在床边,搂过来哄她:
“这根本没什么呢,你看看我,脸上从来就没白嫩过,这也不是活得好好的?”
糯糯看着她爹娘这个样子,想着说不定这两个人等会儿又你侬我侬起来了,当下利索地后退走人了。
二皇子扯出她的袖子,低声道:“等等!”
糯糯挑眉:“等什么,难道你要看我爹娘在这里亲亲我我?”
二皇子指指那个门板:“咱还是先把这个立起来吧?”
糯糯微怔,想想也是,当下和二皇子一个人抬一边,将那个门板重新立起来,虚掩在那里,这才蹦跶着拉了二皇子跑了。
一时门板立起来了,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其实就算没门板,也没人敢多看一眼,早跑光了。
阿烟俯首在那里,捂着满是痕迹的脸,看都不想看萧正峰一眼。
所有宣阳感染了瘟疫的人,她也许是后遗症最严重的吧,真的是彻底把这张脸毁了。
萧正峰看着她黯然神伤的样子,实在是无法理解,凑过去越发压着性子哄道:
“乖烟儿,你放下这面巾,让我看看?”
阿烟哀怨地抬眸,含泪望着他道:“不给看!”
萧正峰无奈:“你看这面巾捂着多热啊!”
阿烟摇头,坚持:“你看了后,一定会嫌弃我的。”
这话一出,萧正峰真是大感冤枉,不解地道:“我嫌弃你什么?嫌弃你脸上不如以前白嫩吗?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阿烟昂脸,泪眼望着萧正峰,悲愤指控道:“你就是!”
萧正峰无奈:“我没有。”
阿烟却发出一声浓浓的带有哭腔的“哼”:“你说你当初为什么想第一次见面就不错眼地盯着我看?后来又为什么想娶我?”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眼瞅着快二十年了吧?
可是阿烟问起,萧正峰也只好道:
“当时,我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好,就忘不了。”
阿烟点头:“这就是了,你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