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峰的女儿,他也是过意不去的,反倒辱没了他和萧正峰之间的情义。
正说着间,便见到一个梳了双髻的女子从后院过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里面都是吃食。她见了这里陡然多了个阿烟以及孟聆凤,倒是吓了一跳,眼中流露出惊惶之意。
齐王便介绍道:
“她本名双鱼,本是岭山一带的农家女,这一次我落难,恰好被她救了,又经她细心照料养伤,这才慢慢恢复。谁知道因为却连累了她的家人,我看她孤苦无依,便让她随在我身边。”
说着便对那双鱼道:
“这是萧家的夫人,那是孟将军,还不都过来见了。”
双鱼低下头,老老实实地上前,先拜见了阿烟,又拜了孟聆凤。
阿烟一时有些诧异,不过很快便明白过来,上辈子齐王妃也就是后来的皇后除了阿媹郡主,再没有其他儿女。后来齐王的两个儿子,一个是书院中教习莫四娘给生的,另外一个则是这位双鱼姑娘了,以后她可是齐王较为宠爱的妃子之一。
这么一算,李明悦的竞争对手可真不少呢,一个齐王妃是原配,一个莫四娘是昔年少年时的痴恋,痴恋到即使当了帝王,依旧把那个年华已衰的莫四娘接到宫里来封了贵妃,还有一个可是为了齐王赔上了全家性命有着患难之交的双鱼姑娘,以后的玉妃。
孟聆凤也就罢了,此时的阿烟上前握住双鱼姑娘的手,温声笑道:
“双鱼姑娘,你救了齐王的命,我们都应当感激你,哪里敢受你这一拜呢。”
双鱼见阿烟生得貌美,又笑颜亲和,一时倒是有些放松。
齐王见此情景,便吩咐道:“如今咱们要前去锦江城,我要和将士们一起行军,你就跟随在萧夫人身边,帮着她照料下孩儿。”
双鱼忙低头答应下来,看上去很是老实规矩,小模样战战兢兢的。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双鱼一直跟随在阿烟身边,由于阿烟待她亲和,有什么事儿都教给她,这让原本战战兢兢的双鱼心里开始安定下来。
她只是个乡下姑娘,初来乍到其实有些害怕,如今有了阿烟,倒是感觉好多了,心里对阿烟是分外的感激。
阿烟一则是真心有点喜欢这个憨厚老实的姑娘,二则也是为了以后着想,便有意拉拢,自然是和双鱼处得极好,不几日便无话不谈起来。
这么偶尔间一聊天,说起齐王,阿烟看着这双鱼姑娘低头羞答答的,又言语一个试探,隐约便明白了,原来这位双鱼姑娘早把清白的身子给了齐王。
她日夜照料着齐王,心里已经有所属,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某个夜里,齐王睡中牵住她的手不放,她被惊到了,可是也不敢用力。于是两个人便不知道怎么滚到了一起,齐王早在十几岁的时候便有了莫四娘,自然在这男女的事上颇为精通,如今搂着一个善良柔软的乡村小姑娘,不几下便弄得她丢盔弃甲,在他怀里嘤嘤咛咛的,就这么成了好事。
双鱼姑娘难以切齿地说起这事儿来,最后小心翼翼地问阿烟:
“我听说他家里是有王妃的,那位王妃可好说话,可能容我?”
阿烟心想那个王妃便是能容你,李明悦必然设法除掉你的,别说你,就是莫四娘她也容不下啊。不过这话当然不敢说,怕吓到这小姑娘,想着以后她慢慢就会知道了,当下倒是不好多说,只是温声安慰道:
“冥冥世间,凡事儿自有定分,你既救了齐王殿下的命,如今又是他的人,他必然不会亏待你的。你们二人大难不死,将来必有后福,你且放心,便是前面有些阻碍,将来也是有享不完的福分的。”
这话让双鱼姑娘心里好受多了,点了点头,咬唇道:
“夫人,谢谢你,如果我有一日真如你所说能有享不完的福,必然不会忘了夫人的诸般教导。”
等这一行人终于来到锦江城附近的时候,这才明白如今这仗的形势。原来现在沄狨的兵马已经被萧正峰彻底打散,鹍敳也被萧正峰一刀砍下项上人头,挂在旗杆上示众。
传闻萧正峰当时昂藏七尺男儿身穿战甲骑在战马上,严酷地俯瞰着对面的北狄军,有睥睨万物之风姿,亦有无人争峰之气概。他在取了鹍敳的项上人头后,在那血腥之中沉声宣道:
“凡侵大昭者,我萧正峰必诛之!”
这句话气势磅礴,在粗犷辽阔的沙场上回旋,传到了每一个大昭人的心里,也传入了每一个北狄人的耳中,有人听到精神鼓舞士气百倍,也有人听到后心惊胆战忐忑不安。
而萧正峰的名字,在众多大昭将士们心中,已经犹如神祗一般不可侵犯。这么几年的沙场征战,这么几年的誓死卫国,他已经成为大昭军民心中的不死战神。
这个事情传到了阿烟耳中的时候,阿烟正抱着糯糯坐在马车里,看着遥远的地方那招展的旗子,想着这几个月前在夜色中仓皇离开的锦江城。
她低下头,温柔地抚摸过娃儿那幼滑的脸蛋,轻轻地呢喃道:
“糯糯,我们很快就能看到你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