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俗话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我什么事儿都从来不敢自作主张,都是你萧大哥的。他若不喜,我这做娘子的若硬要他喝,未免太不体贴。”
孟聆凤冷冷地盯着阿烟,眸子里几乎恨不得射出冷箭。不过她终究没说什么,走到一旁,抱起那坛子九酿春,坐到一旁的大石头上,狠狠地痛饮起来。
后来萧正峰扶着阿烟上马车时,阿烟不免小声问萧正峰:“这位孟姑娘把一坛子九酿春这么糟蹋,你可心疼?”
萧正峰嗤笑一声:“我心疼什么!”
他笑完之后,便俯首道:“你是不是纳闷这姑娘怎么还在马车上放了一坛子酒?”
阿烟点头:“是有点奇怪。”
萧正峰笑道:“还纳闷她怎么骑马的人还带了一个马车?”
阿烟挑眉:“到底为什么?”
萧正峰低笑出声:“她虽是个姑娘家,却是个大酒鬼,那马车里怕是装的都是她的宝贝,各种美酒。”
阿烟听闻,不免看了那马车一眼,却见马车应是负重不少,车轱辘过去后在地上印下很深的印记。
她轻叹一声,笑道:“世间无奇不有,这姑娘也实在有趣得紧。”
☆、
这一日,孟聆凤骑着马在官道上狂奔,把一坛子酒连洒带喝地给糟蹋了。到了晚上下榻在驿站,她是连晚饭都不曾用,就闷在自己房间里。她身边又没有仆人,唯独一个马夫而已,那位马夫也并不敢去管这位坏脾气的千金大小姐,于是只能任凭她在那里生气。
萧正峰经历了今日的事儿,又听阿烟那一番话,越发觉得孟聆凤实在过分了。他是不会让孟聆凤这么对自己的娘子不敬的,觉得必须尽快把这话摊开来讲。
于是这一晚,他敲了孟聆凤的门。
“孟姑娘,有些话我想和你说。”萧正峰对孟聆凤的称呼已经从聆凤变成了孟姑娘。
孟聆凤自然是听出来了,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昂着头道:
“你是想说,你心里只有你家夫人,对你家夫人鞍前马后地伺候,你家夫人就是你的祖奶奶,你一辈子都离不开她,你一点不稀罕别的女人,是不是?”
孟聆凤比萧正峰气势还足,一张口就是呛人的言语,几乎逼得萧正峰都要后退两步。
萧正峰见孟聆凤这么直截了当,也就不再考虑措辞,点头道:“孟姑娘,你说得没错。”
孟聆凤站在那里,脸蛋到脖子都被气红了,她鼓囊囊的胸脯起伏着,咬牙望着萧正峰,杏眼中渐渐渗透出泪花儿来。
她是一个倔强的姑娘,如今被萧正峰直接拒绝,咬着牙半响不吭声。
最后她忽然一个侧身,从萧正峰身边窜过,直奔阿烟所住的客房。
阿烟是再怎么也想不到,这孟聆凤姑娘还气势汹汹地找上自己来了。当时她正在菱花镜前梳理着长发,见门被踢开,孟聆凤犹如看着杀父仇人一般望着自己。
“你说你有什么本事,凭什么嫁给我萧大哥?你不就是长得比我好看吗?好看又有什么了不起,出去逛个街还能招惹来下流胚子,连自保都不能,还得让萧大哥出手护着你!你除了惹是生非还有什么能耐?你能陪着萧大哥喝酒吗,能陪着他骑马吗?能和他并肩作战上阵杀敌吗?
孟聆凤理直气壮地将藏在心里的一串话全都抖搂出来,就跟蹦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
她握着手中的刀,恨恨地盯着依旧握了梳子在拢着头发的女人,看着她纤细曼妙的身段,嫉恨交加地道:
“有本事你出来,出来和我比试一番啊!你比不过我一根手指头!”
此时萧正峰已经跟在后面过来了,他冷眼望着这一切,淡淡地道:“她不过是一个文弱女子而已,你和她比试刀剑拳脚,未免欺人太甚。若要比,为什么不比诗文词赋?”
孟聆凤原本是要挑衅阿烟的,谁知道萧正峰却来帮她说话,她已是心灰意冷,不过依旧倔强地昂着头,骄傲地道:
“萧大哥,你本是一介武将,娶一个才女回家,便是再能吟诗作对,那又如何?”
萧正峰却淡笑一声,挑眉道:
“我都已经会行军打仗了,为什么还要娶一个女将军回家?不是恰好应该娶一个吟诗作对的才女,这样方能取长补短。”
孟聆凤听闻,脸上白了几分,脚底下颤巍巍的差点站不稳。
她绝望地看了萧正峰最后一眼,握着她的刀,一步步地离开了。
阿烟将手中的檀木梳放到了桌子上,也没回头看外面的那男人,淡淡地道:“难得有个女子,能对你这般痴情。”
萧正峰走进去,关上了门,从梳妆台的铜镜里望着那个姣好的容颜,笑道:
“难道我的夫人对我不痴情?”
阿烟轻笑:“人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还不如偷不着呢。”
萧正峰抬手,手指头带着厚厚的茧子,磨蹭着她娇嫩的唇。
他依旧望着铜镜中的女子,看着自己的手指头轻轻探入她的唇中,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