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峰将阿烟搂在怀里,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不慌不忙地付了水粉的银子,然后才转过身来,冷厉的目光扫过那群人,手中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皮鞭刷刷刷的几下子出去了。
原本萧正峰半个身子隐在板棚之下,是以几个轻浮男子没看到的,如今见了萧正峰这高大魁梧的架势,又看他冷飕飕一个目光扫过来,真是让人脚底生寒,顿时有些怕了。谁知道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呢,肩膀上就活生生挨了几鞭子,火辣火辣的疼痛开始泛起来,一个个都忍不住哭爹喊娘。
萧正峰厉声呵斥道:“还不快滚!”
那几个人慌张互望一眼,知道今日踢到铁板上了,当下也不顾其他,捂着肩膀上那疼处,呲牙咧嘴地滚了。
此时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萧正峰搂着阿烟出了人群,来到一处僻静的巷子口,柔声安慰道:
“这里的人都粗俗惯了,爱说些粗话,你凡事不要往心里去。”
其实他自然以为她无法接受,可她当年未曾自毁容貌前,身边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登徒子呢,那时候身边没个男人替她撑腰,不知道听了多少闲言碎语和猥亵话语,比这个还过分的也是听过的。如今不过是几个不入流的浪荡子,她哪里会放在心上呢。
当下只是笑着道:“理他们作甚,左右你已经打了几鞭子,够他们受的。”
萧正峰见阿烟并不在意,这才放心下来。此时外面的鞭炮打鼓声响起,又有艳红的灯笼闪得满街都是,小巷子却是个僻静处,背着光,寻常人看不到的。
萧正峰低头捧着怀中女人好看的脸蛋儿,抿了下坚毅的唇,一时喉咙有些干涩。他低头吻了吻那娇嫩的唇瓣,哑声笑道:“其实……你确实是个耐男人的……”
阿烟一听这话,脸上腾得就着火一般烫,她抬手去推萧正峰,口里恼道:“说什么呢你!没个正经,来了这荒蛮之地,你也跟着学坏了!”
萧正峰却越发将她搂得紧紧的,怜惜地低头去吻她的头发,一下下地吻着,低头喃声道:“刚开始小心翼翼的,总怕把你弄坏了,后来……”
接下来的话他便淹没在他的喉咙中,温热的唇相接,阿烟仰着脸儿低叫一声,任凭他施为了。
而不远处的孟聆凤,其实是目睹了街市上萧正峰打人的那一幕的,她就跟个游魂一般,默默地跟随着这一对夫妻来到了僻静处,看着往日里人前总是一本正经的萧正峰,那个她以为的憨厚男子,此时竟然挑了个暗巷就搂着他的娘子亲了起来,只把怀里的女人亲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那女人也实在是个没廉耻的,整个人仿佛没骨头一般挂在萧正峰身上,实在是丢人现眼!
萧正峰陪着阿烟又逛了一会儿便回去了,回去的时候驿站里已经还很热闹,今日颇住了几个来往的官员,有武将也有文官。这其中有几个武将是听说过萧正峰的大名的,当下听闻颇为佩服,于是难免多说了几句话,又陪着喝了一会儿酒热闹下。
这次阿烟和萧正峰出去,在街市上颇买了一些吃食,有当地的炊饼糕点,亦有风干的腊肉,椒盐的兔腿,阿烟亲自来到灶房,烘烤过了,把炊饼烤得酥香,又把腊肉切成片热了。
她叫过来萧荣,私底下吩咐道:“我看那个孟姑娘连晚饭都不曾吃,别到时候饿坏了。你去让驿卒把这个送过去吧,也别说是咱们送的,就说是驿卒里提供的宵夜。”
萧荣点头,不免感慨道:“我看那个孟姑娘就是不坏好意,夫人也是太心善。”
阿烟笑而不言,自让他去了。
其实萧荣哪里知道阿烟的心思,她是丝毫不喜这个孟姑娘的,若是这个孟姑娘要靠近萧正峰,她是必然设法把孟姑娘气个半死的。不过呢,和一个饿得半死没什么力气的姑娘做什么把戏,她岂不是胜之不武。当然了也是可怜她,为了个男人,把自己气成这副模样。
阿烟洗干净了手,自己回房洗漱过后,拿了香脂出来,把绵软纤白的身子涂抹了一遍,只弄得玉白的身子泛着粉润的红泽,白嫩娇红好生诱人。其实她今日留意观察过,街市上的女人们自然是有美的有长相朴实的,可是无论哪一种,那皮肤都极为粗糙,非要涂抹上厚重的脂粉才能遮盖住的。今日她看这位孟姑娘,仿佛也是如此,于是不免想起李明悦所说的边疆困苦,摧残女儿家容颜。
她上辈子脸上留下一道疤痕,后来的多少年来,揽镜自照,想起昔日花容月貌,未免不会一声叹息。如今重生一世,自然是倍加珍惜自己。
于是这一晚,她真个是取出来上等的油膏,把自己从头到尾收拾保养一遍,这才撑着香软的身子躺倒在那里。
至于那位孟聆凤姑娘,自己一个人憋气,闷在屋子里,到了夜晚时分,便觉得腹中饥肠辘辘,原本出去打算寻觅点吃食的,可是刚一出门,便见萧正峰陪着几个武将,彼此通过名姓后,对方却是知道他的大名的,一群人相谈甚欢,于是便命人弄了几个菜肴,一起饮酒,并畅谈一番,说说昔日情谊。
她咧嘴苦笑一声,想着这男人有了娘子,哪里还记得昔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