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在这长途的马车上,仿佛比以往更多了许多话说。以前虽然也会在那里说着甜蜜话儿,可是到底是在萧家,人多口杂的,诸多顾忌。如今出门在外,没有了众多眼睛,这小夫妻可真是肆无忌惮,亲着搂着,说着让脸红心跳的话儿,时不时在光天化日的马车上来一点出格的事情。
这一日两个人偶然间提起燕京城中的人和事来,言语间不免说起李明悦。萧正峰却是眸中带着探究的意味,笑望着阿烟道:“那日她把你叫到一旁,到底说了什么?”
萧正峰可不傻,自然是感觉到自己这小娇娘子就是听了那女人的话,便对自己有些冷淡隔阂,虽说现在两个人甜蜜已经更甚往日,可是他到底想弄明白的。
阿烟轻笑了下,哪里能告诉她这个呢,当下只是淡笑道:“不过是一些女人家的话罢了,哪能和你说起。这到底是齐王殿下的小夫人呢,你若听了,人家不羞死呢!”
萧正峰听着这个,想起那李明悦,却是冷哼一声,眸中多有不屑:“这个女子当初在晋江湖畔,怕是故意落水,引着齐王去救她,实指望能和齐王有所接触。当时我等见此情景,便故意让齐王躲到一旁,我去救她,破了她的诡计。”
阿烟掩唇,扑哧一笑,睨着他的眸子有别样的光彩:“我可是听说了,当日你险些被迫娶了她呢?”
萧正峰想起过往,也是笑了:“这个倒是,只是我既不愿意娶,人家也未必愿意嫁,若是这个亲事真得成了,没得造就一对怨偶。我倒罢了,左右是男儿家,她却是终身就此耽搁了。”
说到这里,萧正峰挑眉笑望着阿烟:“她后来费尽心思才勾上了齐王,这其中还不知道有什么猫腻呢。只是我记得,当初你不是说过和她并不相熟,怎么人家特意前来送你,还找你说了那么一会子话?”
说到底,他心中还是不安,总觉得自己的阿烟仿佛受了那女人蛊惑一般,为了防患于未然,想着弄个明白。
一时也不免想着,这女人家的事儿,是千万碰不得的。以后若是惹上其他不能招惹的女子,难免惹下祸事,平白倒让阿烟又和自己生分了。
有了这番体悟,他心中不免暗暗警戒,想着女子都是祸事,务必远离。
他们这样一路前行,越是往北行去,这寒风越发呼啸得厉害,天气也越发寒凉,幸好阿烟早有准备,拿出车上的大髦等披裹起来,躲在马车里。因怕青枫在外面骑马冷,便把萧正峰赶出去骑马,让青枫陪着自己窝在马车里躲着。
路途中虽然有诸多艰辛,吃穿住宿不比家里那般舒适,不过一来萧正峰处事周到体贴,旅途经验丰富,早已经把该想到的都准备得妥妥帖帖,自然不会让阿烟受半分委屈,二来阿烟其实往世流落辗转,也是吃过苦头的,纵然这一世年轻女孩儿的身子骨弱,可心里却是有底的,倒也能熬得过去。反倒是青枫,走了十几日后,抵不住这旅途的艰辛,竟然病倒在那里。
阿烟自然是舍不得她带病赶路,便说停歇几日为她治病,可是银子也花了,上好的大夫也请了,她这病却是一时半刻好不的。后来还是青枫劝道:
“姑娘,原本我是想着跟随姑娘一路尽心伺候,不曾想姑娘身子倒好,我却先病了,实在是对不住姑娘。如今姑娘为了我在这里拉了姑爷停歇下来,为我治病,可是这眼看着已经三两日了,也不见好。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死,我这一病,还不知道要过多少日子才能大好呢。我伺候不了姑娘,难道反倒要姑娘在这里照料我?”
青枫歉疚地低下头,其实这两日,确实是姑娘在她跟前端茶递水熬药送饭地伺候,她红着眼圈道:
“依我看,姑娘不如随着姑爷先赶路吧,要不然耽搁了上任的日子,这可不是小事。”
阿烟停留了这几日,也是担心萧正峰那边延误了,想了想也只好道:“既如此,那我便让萧昌留下来照顾你如何?”
这一路行来,她偶尔间看那么几眼,多少感觉到萧昌对青枫是有些意思的,只是青枫一直对萧昌淡淡的。以前青枫显见得是喜欢那位大夫,可是后来自己提起过,她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这事儿后来就此作罢了。如今阿烟也不强她,想着若是她有意,那就应了,若是她无意,便是不嫁从此留在自己身边,自己还不能照应一个丫鬟么?
是以她特意问起青枫,留下这萧昌来照料她可好。其实彼此心知肚明的,真留下了,这事儿或许就□□不离十了。
青枫呆了一呆,最后点点头:“这样也好。”
于是阿烟和萧正峰商量过后,便让萧昌留下来照顾青枫,并为他们留了一匹马并足够的盘缠,同时将自己的一些厚重衣物留在这里给青枫穿。
那小厮萧昌听说可以单独留下来照顾青枫在,自然是高兴这安排的,他是个还算俊秀的小伙子,今年刚刚弱冠之年,是萧家的家生子,素来老实,只是因为前些年跟着老爷在外面,一直未曾娶妻。前年因为母亲逝去,回来奔丧在,这才回到了燕京城的萧家。
他是跟着大老爷出门在外,有些见识的,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