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手下的动作却极为轻柔。别说这么大一个男人家,便是自己也未必能有他那么细致。
她不免叹了口气,想起刚才云封说的那话。其实小丫头片子的心思,她哪里能不知道呢,平日里两个小丫头难免腹诽,觉得自家姑娘受委屈了。可是她到底比她们年长几岁,隐约看出来了,这到底嫁得怎么样,也不能只看当下。
这位姑爷的前途以后怕是大着呢,不是连自家相爷都要高看他一眼吗?如今他对自家姑娘又是这般疼宠,将来姑娘总是有好日子过的。
这边萧正峰为阿烟擦拭过身子后,却觉得那热度依旧不见下去,又见她脸颊通红如霞,眉心微微蹙着,不免替她难受。一时忽而想起昔年跟着逯人所学的一个退烧的推拿法子,便想着试一试。
青枫见这姑爷忽而将自家姑娘手臂拿出来,不由诧异:“这,这是要做什么?”
萧正峰淡道:“以前我曾学过一个推拿法子,说是能退烧,只是不曾用过,如今倒是可以试一试。”
青枫不免越发诧异,想着姑爷竟然有这等本领,而此时云封两个丫头正好端着热水过来,也听到了这话。
她们面面相觑,不免有些不信,想着推拿怎么会能退热呢。
这边萧正峰也懒得和她们解释,当下拿起阿烟那手臂,却见那膀子玉润洁白,真真是精致得冰雪一般。萧正峰将这膀子放在手心里,开始用拇指清天河水,既从前臂内侧正中,自腕横纹上至肘横纹上呈一条直线地轻轻按摩,待推拿二百下后,又开始退六腑,既在小指一侧自肘关节至腕横纹呈一条直线地推拿,如此又推拿了两百下。
一旁青枫伺候着,摸了摸阿烟的额头,不免惊喜地道:“果真退去了一些呢。”
萧正峰自己也用手摸了下阿烟的额头,点头道:“是好多了。”
说着他又吩咐几个丫鬟:“她这高热怕是要反复的,只是明日你们还要在跟前伺候,若是跟着熬一夜,怕是什么精神都没有了。如今先回去歇息吧。”
几个丫鬟听到这话都是一愣,青枫忙道:“姑娘既然身子不适,我们自然该轮流看守着,哪里有出去自己歇息的道理。不如这样吧,我们三个,只留一人在这里帮着伺候,其他两个先去歇息。等到明日也好有个替换的。”
萧正峰点头:“如此也好。”
当下于是青枫让云封和燕锁回去歇息,而自己则睡在暖阁外面的矮榻上伺候着,以备萧正峰随时可能唤她。
萧正峰却是根本没办法睡的,他知道这高热怕是半夜会反复,怕自己万一睡去,她在这里难熬了,自己却不知道,但是让她多受罪。于是便轻轻地靠着阿烟躺下,半揽着阿烟的身子在那里,睁着眼睛静静地凝视着她。
往日这张好看的小脸不知道看过多少次的,怎么看怎么的娇媚勾人,可是如今她闭上双眸,修长的睫毛就那么安静而无神地垂在眼睑上,在那巴掌大的小脸上形成一个半月形的阴影。小巧而起伏的鼻子下,曾经红润柔软的双唇看着有些干涩。
这样的她,仿佛风雨过后被吹打得不成样子的月季一般安安静静地歪在那里,虽少了往日的娇媚,却越发让人怜惜。
萧正峰半坐在那里,这么凝视着这小女人,脑中不免想起种种情景,诸如第一次相见时,她站在树下抻着腰肢去够那松果的情景,比如大相国寺里那个在迷雾之中婀娜飘渺的身影,又比如在深山茅屋之中,在那灯火之下,她喃喃地要自己去抱着她的神情。
一时轻轻吐出一口气,想起这两日她对自己所说的那番话,再一次明白,自己娶进门的这个看似娇软的姑娘,其实性子柔韧刚强,心性坚定无畏。
甚至,她的心中藏着一个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触碰到的所在。
想到这里,他心间竟有股难以言喻的焦躁和渴盼涌上,低首用自己的脸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喃喃地道:“阿烟……”
作者有话要说: 萧的各种境况只是暂时的,就让他充分明白下,要想宠老婆,先要有权有势有银子,可不是你疼了就是疼了,哼,赶紧给我们阿烟打造一个金山来!
爱地雷,爱留言,爱你们,爱你们,(づ ̄3 ̄)づ╭?~
☆、
此时的阿烟站在茫茫雪原之中,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就这么低着头一直往前走,走了太久太久。她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该去往哪里,沈越已经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她回过头去,看向来时的路,朦胧中却见那一片白色的迷雾中,是那座她生于斯长于斯的燕京城,那里没有雪花飘落,却有阵阵袅烟升起,隐隐传来诱人的肉香。是了,那是巷子小院里谁家炖着猪手香味。这种香味对于饥肠辘辘饥寒交迫的阿烟来说,实在是可望而不及的珍贵。她茫然地望着那来时的路,却是明白,她自己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她没有办法再回首了。
就在这迷茫之际,仿佛一个声音在叫着什么,那个声音由远及近,她开始并不能听到,后来却渐渐听出,这是萧正峰的声音。
她左右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