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不帮?”殷无书笑得更轻了。
鹳妖:“帮!帮!您说。”
“书摊上卖过的书你都有印象么?”谢白问道。
鹳妖眼珠子一转,道:“有的记得,有的记不清,这要看是多久之前的,也得看内容。比如太普通的没什么特色的书,我可能印象不太深,但是比较特殊的,就肯定会记得……”
他说着说着又觉得自己这话似乎有点问题,然后又补充道:“大人难不成您还抓这方面的事情么?我对天发誓,本店没卖过春宫图小黄书之类的。”
谢白:“……”
见他越说越不像话了,殷无书抬手用指节在书摊上敲了敲,道:“好好,停一停,我没那闲情逸致管你卖什么不卖什么,只是来跟你打听一本书,曾经在你书摊上看见过。”
他这么一说,鹳妖终于放下心来,道:“哦哦,行,您说说,我看我记不记得,书名叫什么?”
谢白:“记不太清,只记得是四个字,最后两个字是琐语。”
鹳妖:“……”
谢白:“……”
鹳妖扯开嘴角继续道:“没事,书名不记得太正常了,记得还找我打听干什么是吧?那大人您记得是谁写的吗?”
谢白:“……”
鹳妖:“……”
“那……是什么时候在我这书摊上看见的?”鹳妖脸都笑僵了。
殷无书替他答道:“两百来年前,我想想,壬子年正月十五,你在人间花灯会上摆了个摊子。”
鹳妖一拍大腿:“想起来了,壬子年元宵!对对对!我是在花灯会上看见您了!我还记得那次我让您看中什么就直接拿,结果您不肯白拿,后来还把我摊上所有的琉璃花灯全包了说带回去逗孩子玩儿。”
谢白:“……”
“那时候您身边还有个年轻朋友,是个白衣服的年轻公子,大美人,呸不对,用错形容词了,特别俊!就跟这位——”鹳妖说起旧事就有些刹不住车,说了一半,看着谢白一脸诧异道:“诶?!大人就是您啊!”
谢白:“……”
殷无书弯了弯眼,似乎觉得他挺有意思。
鹳妖拍了一把自己的脑袋:“看我这脑子,换身衣服就认不出来了,大人这么多年不见,您比当年更加气质卓群。”冷了不知道多少倍嘿,更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他也不知道是为了缓和一下气氛避免冷场还是什么,又问殷无书:“当年大人带那些琉璃花灯回去逗孩子,怎么样呀,孩子开心吗?不是我吹,咱店里的花灯做得那叫一个漂亮精巧,还附了个机巧阵在上面,自己演一出皮影戏都不成问题。”
殷无书面不改色地答道:“开心,接连好几天都很老实,也不张口呛人了,乖得很。”
当年被逗的“孩子”谢白:“……”
鹳妖哈哈笑道:“那就好那就好!今年要不再来点儿?”
谢白终于忍不住眯了眯眼,冲一来一往聊个没完的两人道:“旧叙完了没?”
他的音质冷极了,冻得鹳妖脊背窜上一股凉气,打了个尿惊,道:“完了。”
“壬子年正月十五,你摆的摊子西南角散着几本书,最上面那本就是我说的,名字最后两个字是‘琐语’,有印象么?”谢白问道。
鹳妖正色想了想,道:“有,我知道您说的是哪本了。”
“什么名字?”谢白问道。鹳妖道:“叫《西窗琐语》。其实您要问我别的我还真不一定记得,毕竟是两百来年前的书了。记得这本,是因为它是当年店主的一个朋友写的,写了一本,抄了一本。总共就俩,后来那朋友过世了,写的那本就一并烧给他了,留了抄的那本按他的遗愿放在摊上卖,说是等等有缘的人。结果卖了好久也没卖出去,所以我那阵子回回都把那本放在最上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刚才的表情真的太冷,冻得这鹳妖有些懵。说这一长串话的时候还没完全解冻,音调显得略有些呆板。
谢白扫了眼摊面上的书,没见到叫这个名字的,顿时心下一沉:“那本书卖出去了?”
鹳妖摆了摆手:“没有没有,后来店主做了个梦,梦见他那朋友了,那朋友说既然是等有缘人,就不用那么费尽心思地放在书摊上最显眼的位置,跟寻常书一样就好。后来店主就吩咐下来,让我随意了。我有时候会摆上摊,有时候不会,毕竟纸墨总这么晾着也不好。”
一听说这书没有卖出去,谢白便放了心,问道:“那这书现在在哪儿?”
“在书库呢,今天没出摊。”鹳妖回头看了眼自家店面,道:“大人您急着要?”
“嗯,书里提到了一些挺重要的东西,尽快最好。”谢白答道。
鹳妖有些纳闷地嘀咕了一句:“就是本寻常游记啊……”
他面色略有些为难地迟疑了一下,而后小心翼翼地跟谢白打着商量:“咱店书库里面的书浩如沧海,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找到的,而且这摊位我暂时走不开,不然店主就要来抽我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