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别太晚。”
“ok~”她挥挥手。
…
周颂回房后,打开手机把早前在路上取消的订饭又重新续订了。
末了丢下手机去洗了个澡。
两点时分,他坐在床边擦头发,眼底毫无睡意,擦完头玩了会儿手机,感觉也没劲。
在系统弹出来电量提醒的那一刹,他像是找到一个出口,随手就丢床头柜充电,转头摸起边上的烟盒,抽了一根出来咬上。
打火机的光在淡淡的壁灯下格外灼目,闪了两秒的功夫,烟头燃起一丝火苗,打火机盖接着甩上,火光瞬灭。
周颂起身去了阳台,人倚着围栏浸在漆黑的夜色中漫不经心地吸着烟,认认真真地想着要怎么和她开口说,在一起……
他感觉,很难以这个“喜欢就行”的理由说服她在一起,她现在知道他想要的是爱情,是长久的东西,肯定反手一句,姐姐不想祸害你了,我也没法保证永远喜欢你,还是算了。
她不是小孩儿,比他还大,平日就头头是道从来不会讲不过他,那人生阅历都能将他碾压得他死死的。
他什么都说不过她,再说说过了能怎么样?无非就是招一顿打,姐姐不就得哄着。
主任的话只适合说给他自己听,她指定不听的。
或者她也想听,但是她又……害怕最终做不到。
可是他又不想等,外面三天两头的人追她,从他认识她到现在,初识那天她就是去给什么坑爹的追求者探病,后来施吟还说要给她介绍什么他们宿舍的人,而且过年时施吟还聊天时说过有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弟弟追她,现在呢,又来一个……花都送了。
只是周颂觉得,她现在是对他可有可无了。
春天夜里,四面刮着北风。
烟雾还没成型就被风吹得四处荡漾,一眨眼就烟消云散。
抽完一根烟时,外面传来一道细微的玻璃磕碰声,周颂把烟头碾灭,起身出去。
客厅果然亮着灯火,之前她总是晚归,周颂习惯性留着家里所有的灯,难得今天两人一同到家,他回屋时就都关了。
寻着那抹幽眛不明的灯,周颂去了开放式厨房,那儿一个女人在那弯身看着什么。
周颂按了大灯,才看到地上一地棕色的晶莹碎片,且流淌着一大片的酒红色液体。
她摔了一支红酒。
周颂愣了愣,心想这房间的隔音属实不错,一支昂贵的红酒没了他只听到了那么一丝轻微的动静,以为是磕碰了什么。
凌漾仰头瞧他,眼神飘过一层迷茫。
周颂回过神来,说:“我来收拾。”
“你怎么还没睡呢?”她微笑着直起身子,并没有过多说什么,眼下太过狼藉了,他肯定不放心给她收拾。
两人那会儿见第二面时,他就非常绅士地给她收拾破碎的碗。
周颂走近,看到岛台上还放着个显示着微信的手机,估摸她又是分心了。
他什么都没说,单腿屈膝下去捡碎片。
凌漾赤脚站着,白腻的脚下全是冰凉的红酒,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甜腻与酒气,凉意从脚底蔓起。
周颂看到她抬起脚要走动的时候,马上说:“别动。”
凌漾:“我出去一下。”
周颂站起来,长臂穿过她的腰后,按住搂起。
凌漾还未反应过来呢,就已经双脚离地,被一阵温柔包裹席卷,再一个恍惚,人已经落座在岛台上,双脚安全地悬空着。
她吸了口气,正要说话呢,他又屈膝下去收拾了。
凌漾垂眸看着地上的身影,回味着刚刚搂上那一刹那飘荡开的热度,觉得眼下那热还没消散,还渐渐渗透到她心口上。
这一大摊子,周颂又是捡碎片,又是擦干一地红酒,忙了半天。
凌漾闲来无事,找了个话题与他说话:“你怎么,还没睡啊?”
“写份报告。”他随口胡扯,又换了话题,“你半夜拿酒做什么?”
“没什么,我经常喝酒,今晚不是早早回来了么?就在家里喝了。”
“你吃饭时没喝吗?”他看到她的车是司机开回来的,不是她自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