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他就有理由给她叁倍的回礼了。
陪伴跟实际的物品,他大多时候都只给得了一般人就能给的陪伴。
也做不到反过来大胆地送一份本命巧克力给她,只敢把心意藏进放在平常时会被说沉重的回礼。
又不是情人,有不能做的事很正常。
想到这里,他捂住自己的胸口。
(亲脸颊算是发展到哪一步了?)
心思忽然曖昧起来,他急忙摇了摇头,甩开这个可怕的想法。
她不像浮萍那样摇摆不定,但是要他想像她若无其事地提出「你不会觉得我们两个不适合吗?」、「你后悔了就跟我说。」,还是很容易的。
语气率直却总冒出消极的发言,让他会忍不住往坏的方向去想。
「照你自己的想法来选可以再选一次的话,你会选择我吗?」
漫长的噤声迎来无计划的单刀直入。
他努力地让自己接受除他以外的选项从她口中吐露而出。
当初接纳他的原因至今仍未改变,又或是在悄然间浮现了变动。
「那时候我感觉你是最难懂的。」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她不知为何,有些悵然若失地凝望他严肃认真的神情。
掩饰着内心的动摇,不惜被她部分的话语刺痛也要探得解答,以求摆脱此前的纠结。
「因为你问了我,喜不喜欢你。」
「我之前是有这么问过」
「然后我就在想,这很重要吗?你还需要在意我喜不喜欢你?」
她边说边把盒中的坚果糖随意往盘子里倒,叁颗奶油味的和一颗巧克力味的糖,谁都分得清差别。
将罐子里剩下的几块薑糖也倒进去,口味的不同又再更加明显。
「我不在乎变成你的同类,不介意你想要我的命,要吸我的血也无所谓,我只关心这个过程痛不痛。」
「你现在也是」
「本来是这么想的。」
她打断他说到一半的话,语调轻快地往上扬,为自己提的想法附上结论。
没等上想赏的月,等来能期许实现愿望的一颗流星划过天边也够她满足。
「既然现在不一样了,梓就更不用去烦恼这个问题了。」
「嗯」
没跟上她突如其来的转变,他困惑地想听她说清楚讲明白,或是至少再多透露些细节。
但他嘴一张开就被往他嘴里塞的糖堵住了正要开口说的话。
她单手撑在桌面,上半身稍微前倾,另一隻手把糖粒抵在他的唇缝。
受头发遮挡的双眼晶莹透彻,就宛如垂掛在丝绸帘幕上的红水晶。
「你不吃吗?」
覆盖住白色毒花的冷霜逐渐地消融,渗出香甜的蜜。
他谨慎小心地含进口中,用舌尖舔嚐意外收穫的甜美。
担心有所误差,目光瞥向盘里剩馀的糖粒,他才相信自己的味觉没出错,在嚐够甜味后吞下。
羞赧混着藏不住的欢悦,并为今天这一连串的问答感到了某种近似于不甘心的彆扭怨叹。
「你好像早就把事情都想好了」
她是顺从本意,没想过这就像是一场隐晦的表白、褪去衝动的深思熟虑。
正是如此,他才更想为她做点什么,把往事看得很透彻却仍在为此烦忧,面对伤痛就彷彿在排斥异物。
他必须得证明彼此并非不相容。
「我愿意帮你的忙,所以不要决定了想怎么办之后就自己跑走。」
《该不会是因为我习惯写到叁、四千才难收尾吧,两千多就相对好掌控细节,也能把剩下的再保留到下一章来加快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