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何煦又请病在家中,典礼司早就松了口,此时也不好说什么,人人自危的朝臣确实无人反对。
不过无论对于长宁的百姓,还是对于大司马府,并立两后之事,都是毫无影响的。
秋景浓知道秋景裳原本就是个空架子,也对慕子寒的宠爱得失丝毫不感兴趣,因此并不在意。
地牢里关着的那个尚且活着的乌师也查没闹腾出什么大动静,叶瑾未在提及,秋景浓渐渐也不再关心,只一心一意地置办过年的事宜。
何煦伤的太重,虽然过了半个月,已经可以下床走动,若说看不出来,还是太勉强,因此,这个年,何煦大约要留在大司马府和她们一起度过了。
转眼就到了腊月,秋景浓也合计起年夜饭的事情。
李氏去了明信庵,正逢新春佳节,秋景浓想,无论如何都要将她请回来,还有叶轩,自那日以后就不见他来过,也是一个别扭的人。
若说叶府的这三兄弟的共同点,决计是别扭。
不过……她的子瑜似乎要好一点……
秋景浓双手拄着下巴趴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簌簌飘落的小雪,一瞬不瞬,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瑾就倚在她身边,头枕在秋景浓的腿上,微蹙着眉毛翻着一册本子,看得认真。
榻下离两人不远的地上摆着一个火炉,炉中的炭烧的正旺。
也就是因为屋内的炭烧的旺,秋景浓就算开着窗,脸色也红扑扑的。
青流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朝秋景浓示意了一下,便走到香炉旁,换了里面已经燃尽的香屑,又重新点着。
这两个人静静偎依的样子,叫她想起四个字。
神仙眷侣。
青流这么想着,微微有些失神,就听见清朗的声音在微醺的空气里响起来,打破了一室静谧。
“在想什么?”
秋景浓眨眨眼睛,将目光收回来,还是用手托着腮帮子,一双美眸灿若星辰引人遐思,“没想什么,发发呆而已。”
今年的雪仿佛格外地多,三天两头便落一次,倒是忙坏了院子里洒扫的府丁。
叶瑾抬手扯过一个白狐裘的毯子给秋景浓丢过去,见后者不为所动,只得撑起身子,亲手给她围了个严严实实
“腊月里开着窗子,寒气重,小心着凉。”
☆、 雪中温情
秋景浓整个人被白狐裘毯子围得严严实实,脸色称得越发红润起来,转了转亮晶晶的眼睛,道,“其实我有点热……”
“想做什么?”叶瑾看她眸光闪动,就知道她又在合计着什么,反正已经起来,索性将手里的本子丢到一边,专心致志地看着她。
秋景浓被看穿了,咧着嘴笑了笑,突然就翻身从榻上滚了下去,趁着叶瑾还没有反应过来,伸手便把他往榻下拉。
叶瑾果然是毫无防备,一个趔趄差点被秋景浓从榻上拽下来。
青流觉得事情的后续发展大概是外人不宜观看了,蹑手蹑脚地准备退出去,就听见身后响起女子响亮的声音。
“青流你先别走,去把兜帽披风拿来。”
秋景浓说完,转头又对微微发愣的叶瑾说道,“子瑜,我们出去赏雪吧。”
从前在秋府,下了雪她总要去出去玩雪的,崔氏虽然刻板,倒也不拘着她。
去年的冬天没怎么下雪,秋景浓心情不佳,尚且不知道未来如何飘摇,过得甚是索然无味。可现在不一样了,叶瑾就在她身边,秋家也马上就要回来了,未来再有种种坎坷,她都毫无畏惧。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啊。
为什么不高兴一些?
赏雪?
叶瑾笑着点点头,瞟了一眼窗外飞扬的雪花,这人只是想出去赏雪么?怎么看都有玩上一番的心思呵。
这边,青流已经麻利地从里间的柜子里寻了两条滚着雪白毛边的兜帽披风出来,正走到榻前。
“你去叫阿瑛也出来吧。”叶瑾吩咐道。
那个孩子恰恰也喜欢在雪里玩耍,和这个小姑娘心性的嫂嫂倒是志趣相投。
秋景浓一听更高兴了,抓起兜帽披风仔细地给叶瑾穿上,踮脚将帽子也带上,退后一步眯眼端详一番,竟然伸手在叶瑾脸上戳了一戳。
嗯嗯,这般挺拔风姿,这般风华绝代,真是赏心悦目极了。
手还没收回来,就被那人捉住,送到嘴边吻了吻,宠溺道,“你也快些穿上,我们便出去。”
秋景浓脸颊粉了粉,赶忙自己动手披上披风,和叶瑾走了出去。
伸出手,任由凉凉软软的雪花落在素白的手心里慢慢融化,秋景浓凑近一株青松,伸手便要折。
一连着下了几日的雪,连铮铮傲骨的青松都被压得弯下来,秋景浓将树枝压低,猛地松开手,那积压在松枝上的雪便悉数弹落在她身上,凉凉的晶莹一片。
秋景浓玩得不亦乐乎,冷不防地被人从背后拉了一把,回头,正对上叶瑾无奈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