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人确实是……
叶瑾还是那副寡淡的嗓音,“书逝,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书逝一听,不屑地将身子朝一边转过去,双手抱胸,一副生了气的样子。
秋景浓有点头疼。
她和书逝也算相识大半年了,这人对她的态度不但毫无改观,反而有些变本加厉的趋势。
转目看到何煦,后者依旧温文如玉,风姿翩翩,含笑施了一礼,道,“见过少夫人。”
声音悦耳动听,清澈见底。
秋景浓也朝他笑着点点头,道,“以后还要请师父指导琴艺。”
书逝在一旁听到此言,呵呵冷笑了几声。
谁要是和谁看不对眼,还真是没办法。
秋景浓也不再理会书逝,转头去看叶瑾,道,“本不想打扰你的,事出突然,所以才来寻你。”
“怎么了?”
秋景浓递过帖子,道,“裳姐姐叫我去宁王府。”
白色衣袖下的手蓦然握紧。
宁王府……
慕子寒么……
叶瑾蹙眉,沉默了一会儿道,“阿浓,你先回去,等我们商议完,我陪你一道去。”
秋景浓点点头,正和她意。要是叫她自己去见慕子寒,她当真有些抗拒。
那边明明做出一副“你们的事我才不想理”的书美人却来了精神,兴致勃勃道,“你们姐妹倒是都嫁得良人”。”
秋长天虽然败在紧要关头,这女婿倒是很会选,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也算是慧眼识珠。
良人?
良人就是夜夜独守空房,听着滴雨到天明……
子非鱼,焉知鱼的无奈与认命……
秋景浓看了一眼书逝,淡淡道,“神医果然并非凡世俗人,不识人间烟火。”
☆、 为何难过
秋景浓这人,毫无长处,唯唯惹恼她,才会领教那张厉害的嘴。
可面对书逝,秋景浓还是不敢造次的,毕竟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秋景浓就见识了那人不甚在意却针针见血的毒舌,这样说话,也不过是心中鸣不平罢了。
书逝撇撇嘴,扫了叶瑾一眼,又扭过头去。
秋景浓也不多言,说了声“在宁锦阁等你。”便扭头走了。
叶瑾一路目送她的背影消失。
书逝嗤笑了一声,道,“怎么,天天看还看不够么?”
“没什么。”叶瑾收回目光,低头浅笑了一下,近乎自言自语般说道,“就是想起从前……”
从前吸引他一步步靠近再也不能离开的那个厉害的小姑娘……
他好久没见她这副样子了……
看看,看看,这人这副神魂颠倒的样子!
书逝撇撇嘴,朝何煦看去,原本相与他眼神交流一番,却只看到白衣胜雪的后者垂着睫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人一个个的都怎么了……
书逝叹息。
秋景浓在宁锦阁里待了片刻,就见叶瑾若有所思地迈步走进来。
他回来的还真快。
临近九月,天气已经微微有些转凉,微风拂在面上,说不出的惬意与悠然。
秋景浓放下马车的帘子,舒了一口气。
“总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叶瑾坐在她对面,修长的手指抚着下巴专注地看着眼前小小地人儿,忽然绽开一个浅浅的笑容来。
秋景浓侧头笑了笑,道,“怎么了?”
“你说得对,时间过得好快,我的阿浓已经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了。”叶瑾一本正经地回答。
时间过得这样快,这样快,当初那遥遥的惊鸿一瞥,秋景浓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走到如今……
秋景浓睨了他一眼,道,“有多漂亮?”
叶瑾忍住笑,打趣道,“漂亮到我时刻担忧,就怕有人将你抢走,想要把你藏起来,不给他人看。”
秋景浓被他逗得笑起来,“你当是金屋藏娇吗?”
本就是一个玩笑,没想到那人认认真真地反驳她道,“你可知长信宫灯燃尽了多少寂寞?我的阿浓,不是她,是会和我并肩看尽这世间繁华的人。”
明明很欢快的气氛被他一句话搞得莫名其妙的伤感,秋景浓抬手戳了戳那人近在咫尺的额头,道,“能不能不这么严肃?”
叶瑾捉住她作乱的手,低声道,“这全天下,除了父母双亲,独独你一个人敢戳我的额头。”
“哦?”秋景浓笑开了,一只手被他捉着,又伸出另一只手来,戳上去,她还有这个特权?
叶瑾也不生气,索性伸长手臂一用力,便将秋景浓从对面直接拽到了怀中,道,“顽皮。”
秋景浓原本好好地坐在对面,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手,猛地跌到他柔软温暖的怀抱里,额头种重重地磕到了叶瑾的下巴。
叶瑾只觉得下巴一痛,紧接着就听到秋景浓吃痛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