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秋景华一扬眉,美目直直地望向皇后娘娘。
秋景浓在心里沉沉地叹了口气。
娘亲教导说,此乃大忌啊。
皇后显然有些不悦,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将目光望向秋景浓的方向,问道,“秋七小姐是哪一位”
完全忽视了还站在原地的秋景华。
秋景华咬了咬唇,默默自行坐了下去。
“臣女秋景浓。”秋景浓起身施了个礼,低眉顺目地站定。
“你母亲可还安好”
清河崔氏自古是后族,虽朝代更迭,却也出了不少皇后,如今这王皇后虽然出自河西王氏,却也算是和崔氏有些姻亲。
“回娘娘,一切安好,劳烦娘娘挂念了。”秋景浓抬起头冲皇后笑了笑。
皇后娘娘点点头,挥手叫她坐下。
“现在还未到晌午,恰好皇子王孙们在流觞亭作诗,不如去看看”
大兴虽然仍是立男帝,可毕竟被尊女的前朝统治了几百年,女子地位相对邻国云国还是要高很多的,虽然依然男女有别,可长宁贵族圈子里,未婚男女见面倒也不至于有那样多的约束。
皇后这么一提议,大家自然是同意的,也就跟着皇后娘娘浩浩荡荡地朝后花园走去了。
秋景浓就知道,这绝不是一次简单的宫宴。
“阿浓,你刚才为什么不反驳啊”陆葭伊低声说道,“那林添颐分明是诬陷你的,想要坏你名节。”
“反驳什么,我确确实实走散了,最后是自己一个人回的府里。”秋景浓淡淡地说道,“我若反驳,华姐姐必定要跳出来证明我是在狡辩的。”
“你真的……”陆葭伊不敢相信地摇摇头,“我怎么一点信儿都不知道。”
“这种事怎么可能向外宣扬。”秋景浓轻轻叹了口气。
“你姐够狠。”沉默了半晌,陆葭伊如此评论道。
说笑着就到了后花园,千金们自然是不会上前的。皇后娘娘走到半路就回了未央宫,剩下一众千金远远地隔着亭子打量四周。
“你看那边那个穿玄衣的,便是当朝太子慕子宴。”陆葭伊小声地说道。
秋景浓顺着她的话看过去,果然,案几前边倾身站着一个玄衣男子,正在写些什么。身边站着一个紫衣少年,身姿挺拔,黑发如绸,正仰头和他说着什么。
秋景浓莫名的觉得那人眼熟,便问身边的百晓生陆葭伊,“那个紫衣的,是谁”
“那是我哥哥。”一直没说话的叶璇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秋景浓挑挑眉,就听陆葭伊补充道,“确实,那是雁门公府的嫡长子,叫叶瑾。听说颇得当今器重,十六岁小小年纪已经被聘为散骑常侍了,如今似乎是……宁远将军”
话毕,扭头去看叶璇。
叶璇拨浪鼓似的点点头,“瑾哥哥很厉害的。他才回京城,就很厉害了!”
才回京城
“据说叶瑾出生时天生异相,十六岁前都被寄养在华州般若寺里,去年才回京的。”陆葭伊不愧是长宁第一百晓生,这样的秘史都了如指掌。
不过,十六岁前都被寄养在般若寺吗?
那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呢……
前一世的记忆里,雁门公府的崛起是个奇迹。
而雁门公府的嫡长子叶瑾,更是一个传奇。
大兴和云国以及北边的北戎可以说是连年征战,叶瑾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战无不胜,才惊艳绝,一路高升到大将军,仅次于秋长天的地位。
不出两月,大司马府满门抄斩,估计这个空缺最终也是落到了叶瑾头上。
传闻里叶瑾生得一副好样貌,却直到秋景浓死也没有听闻他娶妻纳妾,长宁城里多半传言他是好男色的。
不然也怪,那样的天之骄子,不知道有多少飞花追逐,怎么可能片叶不沾身。
秋景浓怔怔地看着那道人影,不期然那人竟似有所察觉一般抬起头来。
秋景浓吓了一跳,见那人漆黑的眸子四下扫视了一番,最后目光锁定了秋景浓,看了一会儿,又低下头去。
秋景浓被他盯得心里一阵扑腾,才听得身后的叶璇欢愉的声音,“大哥,我在这里啊!”
原来是自作多情了。
秋景浓还没来得及检讨自己的自作多情,刚才没完的战火就又烧到了自己身上。
“秋七小姐,你倒是说说啊,那天千秋灯会你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遇见了什么才子俊杰啊”林添颐锲而不舍地追问道。
秋景浓是真的没想到她会这么固执,当下冷冷地目光望过去,吓得林添颐一抖。
“这和林二小姐你有什么关系”
空气里蓦地□□一道凉凉的男声。
在场的千金们都吓了一跳,谁也没想到身边会男子,四下寻找起来,竟然并没有找见。
“你们笨不笨啊?”华丽冰凉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没等众人反应,就翻身跳下了树。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