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了。
接下来几天评审团的成员都分开活动,到怀庆各个地区的文化馆开宣讲会,向有需要的人提供相关咨询和指导。
袁宁和米焕然年纪小,都和另一个成员成了搭档,脚不沾地地在市区、县城跑来跑去。
一周下来袁宁和章修严竟连面都没见。
袁宁一回到怀庆省会,就听协会的人在议论几个月前空降过来的“章部长”。
加班
袁宁一听才知道这一周里章修严雷厉风行地联合其他部门处理了一批厂子, 大部分都被勒令整改, 剩下的则直接淘汰。
名单上的厂子及背后的人齐齐联合起来施压, 结果在与章修严见过面之后反而满面春风地走了,再也没提半句反对的话, 反倒把章修严的话奉若圣旨,说关门就关门,说整顿就整顿, 好像捡了天大的便宜似的。
这样的魄力和这样的手腕,让不少人都开始好奇章修严的背景来。就连书法协会这边都有所耳闻,一上班就开始议论上周发生的“大事”。
袁宁不动声色地听着。
协会到底比别的地方纯粹些, 没有太多的利益纠葛,章修严的大力整顿赢得了大部分人的好感, 所有人几乎都是在好奇章修严是怎么说服那些即将面临关厂甚至破产的人。
一周的宣讲活动全面铺开, 该跑的地方评审团都跑了, 协会这边的事终于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只等省书法比赛开始就好。袁宁和米焕然说了一声, 收拾一下东西暂时离队, 跑回章修严宿舍放好东西,悄悄去章修严单位看章修严有没有忙得忘记吃饭。
章修严单位的人都已经认识袁宁, 眼下章修严威严正盛, 路上遇到的都热络地和袁宁打招呼。不过他们似乎还在忙碌, 只说了两句话就抱着文件匆匆往回走,像是有人在背后催促着他们一样。
袁宁对这样的气氛很熟悉。章修严在首都时底下的人就是这样的,只要是上班时间永远像绷紧的弦, 一刻都不放松。
已经快过了饭点,袁宁走到章修严办公室外,只见章修严正在桌前全神贯注地忙碌,手还下意识地按在胃上。袁宁拧起眉,敲了敲门。
屋里的人都从专注状态中回过神来。
章修严见到袁宁站在那里,面色不太好看,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不管什么时候袁宁总是高高兴兴地笑着,很少有沉着脸的时候。可袁宁现在显然在生气!
章修严看了看表,蓦然发现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他顿时明白袁宁为什么生气,立刻停下手里的工作,对其他人说:“先去吃饭吧。”
其他人察觉气氛不对,都起身离开了。等其他人出去以后,袁宁脸色才缓和一些,走到章修严身边严肃地说:“大哥,你这一整周是不是都没好好吃饭?”
章修严:“……”
袁宁说:“三餐不正常吃,全天高压工作,你的胃病肯定会犯的!”
章修严说:“我……”
袁宁说:“不要说你没有胃病!我清楚着呢!你都去过两回医院了!”袁宁入住章修严那边后翻到过章修严的病历,知道章修严前几年因为胃病去过医院。好在章修严还是很爱惜身体的,调养得还算不错——只要工作和学业不是那么忙,章修严的生活方式还是很健康的。
可是一想到章修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自己在医院吊水养病,袁宁就恨不得马上回到几年前,早早变成章修严的小尾巴,一步都不挪开!
章修严看着袁宁带着怒意的灼亮眼睛,一时说不出辩驳的话,只能说:“我以后会注意。”
“那就最好,”袁宁张开手抱了章修严一下,碍于是在外面,他很快又放开了,但嘴巴却没客气,“你要是饿坏了你的身体拿什么来赔我?”
“…………”
袁宁拉着章修严去吃饭。其他人都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袁宁实习了一周又跑了,谁都看得出他并不是真正的实习生。而章修严露了那么一手,其他人免不了猜测他带来的袁宁也不简单。
袁宁在学校被韩闯推到风口浪尖,对周围投来的目光早已习以为常,笑嘻嘻地让食堂师傅给章修严多盛点热汤,坐在章修严对面盯着章修严统统喝下去。
等章修严吃饱了,袁宁才动筷子。他吃饱以后汤还没喝,先搁着,和章修严说起小胖子的事。袁宁说:“没想到居然能在怀庆这边遇上。他没小时候那么胖了,但脾气还是那么别扭。他说他当初其实是想和我交朋友,我着实吃了一惊,不过我那时候确实胆小了点。”
袁宁愉快地说着,章修严突然抬手在他嘴角摸了一下。
袁宁停下来看着章修严。
章修严说:“沾了点碎屑。”
袁宁没在意,好奇地问:“大哥你记不记得那时候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