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得,别人看了还以为我有多可怕。是不是在和你大哥说悄悄话怕我听见?”
“没有!”袁宁红着脸反驳,“我们在说仙人掌。”
于是到了饭桌上,袁宁又给沈姨他们把白天遇上的事说了一遍。章修文听到那养子带着记者来砸场,有些气恼地说:“这年头,怎么哪儿都是这样的白眼狼儿。”谢老遇上了,吴老遇到了,这棋社社长也遇到了。章修文觉得如果有一天章先生他们要赶自己走,自己绝对不会怀恨在心。
章先生和薛女士都没有评价这养子的行为。章修文和袁宁都是被章家收养的,他们再不经意的一句评价都可能会在这两个敏感的孩子心里留下印记。
章秀灵从来不想那么多,她握着拳头和章修文一起声讨。等听袁宁说起周聿林时,章秀灵说:“真厉害啊!学习厉害,下棋厉害,气死人的本领更厉害!”
袁宁为新朋友辩解:“我觉得他只是说实话吧。”
“就是说实话才气人。”章修文很有经验,“大部分人都是普普通通的,有些事根本不可能做到——自己辛辛苦苦埋头钻研大半辈子还不如别人学个三天,换了你你不气吗?”
“不气啊!”袁宁还是很不解,“为什么要气?不是应该觉得他很厉害吗?”他就从来不为考不过宋星辰而气恼。宋星辰考第一他也很高兴!
章修文:“……”
章修文只能说:“要是人人都这么想,那世界就和平了。”
修严去锻炼。这次他不打算晨跑,而是和章修严一起骑自行车去外面转悠。章修严盯着那长着两只轮子的自行车,沉默了一会儿,说出一个事实:“我没学过。”
袁宁吃了一惊。
章修严说:“出入都有司机,没有司机也有电车、公交和出租车。”他根本没必要学骑自行车。没有必要的东西,自然不会列入他的计划之内。
原来大哥除了不会下厨之外,还不会骑自行车!袁宁觉得新鲜极了,兴致勃勃地说:“那我来教你!三哥教我的时候我摔了两次就学会了!现在去近的地方都不用麻烦李叔叔了!”李叔叔自然是指李司机。
章修严不介意袁宁那点小兴奋,从车库里挑了辆高高的自行车推出来。他长手长脚,这样的高度更适合。袁宁给章修严简单地说了各个部件的用处,没等他说完,章修严已经跨到车座上,轻轻一蹬,骑着自行车在花坛那儿绕起圈来。
袁宁瞪圆了眼。
不是说不会骑吗!
章修严绕了两圈,觉得自己连转弯也很顺畅了,才骑了回来,长腿一伸,稳稳当当地在袁宁面前停了下来,说:“是这样骑吧?”
袁宁:“……对。”
腿长了不起吗!腿长可以当刹车了不起吗!腿短也很灵活!_(:3」∠)_
袁宁和章修严骑着车出门,没有目的地,只有大致的路线。夏天的早上天亮得很早,湖面上早就洒满亮澄澄的阳光,像是金子被掰碎了撒在上面似的。阳光好,风也好,昨天下过雨,空气非常清新,周围隐隐传来隐秘的花香,不知是什么花开了,也不知是从哪儿吹来的。袁宁瞄了瞄章修严被阳光照耀着的侧脸,觉得心情好得不得了,忍不住说:“大哥能回家真的太好了!”
章修严顿了一下,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回家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尤其早上一打开房门就能看到这小结巴同时打开门——
章修严觉得空气里飘送着丝丝甜意,也不知是什么花的香味。他们绕过湖,下了山,出了正门,沿着平坦的自行车道往前骑了好一段路,终于看见了一个老旧的街道。
袁宁高兴地对章修严说:“啊!骑到这边来了!大哥,华亭棋社就在这条街上!我昨天看到这儿有卖豆浆的店,不知道味道好不好,我们买一些回去给姐姐她们尝尝吧!”
章修严点头,和袁宁一起下了车,推着自行车去找豆浆店。早上的老街反而更热闹,路边有人挑了蔬菜水果来卖,都水灵灵的,新鲜又水嫩。年轻人们还没起床,老人们却已经出门来了,在摊贩前挑挑拣拣,比对着每个瓜的大小、形状,比对着每棵菜是新鲜还是蔫了,买咸菜的甚至还会把咸菜拿到鼻子前嗅嗅——嗅完了还摇头说:“不好,味道不好。”
章修严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样的热闹,脚下准确地避开了地上的水洼和菜叶。袁宁停下来的时候他也停下来了,看着袁宁去买豆浆。很快地,他车头上挂了三杯豆浆——袁宁车头上也挂了两杯。接着袁宁手一抬,把一杯刚榨好的、散发着淡淡豆香的豆浆递到他面前:“我们喝完再往回骑!”
章修严接过豆浆,和袁宁坐在老街的石椅上一口一口地把它喝光。天气有点热,新鲜的豆浆烫着喉咙滑下食道,把晚上被清空得差不多的胃部填得满满当当。
袁宁眼睛亮晶晶:“我觉得好喝!”
章修严说:“反正不远,喜欢可以常来。”
袁宁正要说话,却看见一个眼熟的身影出现在对面。
剪毛
虽然少年穿得和昨天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