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带着鱼蛋蛋来找她时,天边正盛放一朵斑斓的红云,艳丽的金屑缀在云层边沿,笔锋一扫便融进了绵延山脉。
玄离拿出一壶酒丢给她:“有些事,不可强求。”
李芝瑶轻轻“嗯”了一声,接过酒却没有喝,只是放在手里把玩,鱼蛋蛋似乎也觉察了气氛不对,神情严肃地左顾右盼,李芝瑶将酒放到一边,伸出双臂含笑看向他,小家夥便立刻笑眯了眼,挣紮着往前倾要扑进她怀里。
玄离松手,这团小棉花糖便被李芝瑶抱到了怀里,小小的,暖暖的,带着奶香,亲昵又依赖地蹭着她的脸。
抱着他,让李芝瑶觉得这世间的一切都是甜美的。
“我亦知缘分不可强求,只是突然觉得,纵然可改天换地,但许多事情却依旧非人力所更改,也是我贪心,虽然已胜过胜过从前百倍,但当有能力让她幸福了,便又想她更幸福的更久一些。”
“更长久一些,她未必喜欢,你已尽力真到了那时候,再问问她的意思,不留遗憾便好。”
“嗯。”
轻轻吻了下鱼蛋蛋的额头,三人又在山头稍稍坐了一会儿,直到夜幕悬起,星河淌落,才趁着夜色回到了寝宫。
确认了芝蔓没有修炼灵根这件事,李芝瑶便将很多事情放上了计划表。
很多事情,总是经不得拖的,凡人寿命不过短短百岁,若是遇上些天灾人祸,小病小难,还不知道什麽时候就戛然而止,如果要获得幸福,那最好就从现在开始。
李芝瑶虽然最近依旧很忙,但对於妹妹的事情却再不想耽误下去,像之前那样因为公务屡屡失约。
於是,就像之前她曾承诺过的那样,趁着元旦,她给芝蔓开了一场盛大的宴席。
这场晚宴说是联络各个青年才俊的感情,但到底为的是什麽,看着席座之上被精心打扮的李芝蔓,大家心里多少也有了数,当然也不乏有人觉得是一个自荐枕席的好机会,将目光放到了李芝瑶身上,奈何她身边那个碍眼的侍卫总是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众人,让人无端就觉着自己短了一头,十分不满。
因为是妹妹的宴席,李芝瑶将芝蔓打扮得艳光四射,自己却穿得宽松随意,虽不失体面,却也无甚出彩,只是身份和气场所限,坐在那边也免不了吸引周围人的目光。
“你瞧着那人如何?”李芝瑶见到芝蔓正看像一个武将打扮的高大男人,不由凑到她耳边戏谑道。
芝蔓捂住脸,羞怯怯瞪她,“皇姐!”
“莫怕莫怕,”李芝瑶好笑地给她倒茶,“喜欢就同我说,我替你看看。”
小姑娘其实也只是远远觉得那人生的好看,身材又魁梧,站在人群中很是紮眼罢了。
她本来生性便温柔,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人说缺啥补啥,习惯了在姐姐的强势保护下生活的她,审美取向其实也更偏向姐姐这样的性格类型,但参加宴会的还是做文士打扮的居多,此时看到这样英武的男子,自然忍不住多看两眼。
李芝瑶见她没有太反对,大概也有了数,便抬眼向那个方向仔细看去,想要瞧瞧那人的五官模样,看看是不是良配。
而远处那人似乎也觉察到了这里的视线,目光相接一瞬,便抬脚走了过来。
第六个战五渣 :终战修真界 宴会的插曲
等来人走到眼前, 李芝瑶也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的确是个英武不凡的男子, 配自己妹妹虽然差了一些, 却也勉强足够, 看着五官倒像是镇关大将军家出来的子侄, 浓眉大眼, 身材健硕,活脱脱一只生机勃勃的小老虎。
那宽肩,看着就挺有安全感, 也无怪乎自己这傻妹妹会对他有兴趣,只是镇关大将军家家风似乎不甚严谨,据她所知, 这位大将军不但有妻有子, 还在边关时不时买几个妓子养着,甚至平日回京也会带着将士光顾花楼同乐, 是个欲望强烈且霸道粗莽的性子, 也因为他周围都是些可以随时买到的女人, 因此对女人的态度向来不甚尊重。
他那位书香世家出生的正室夫人也过得有些憋屈, 前些年直接带发出家, 坐在佛堂里为这位不省心的夫君念经祈福去了, 说是为了洗清他在战场累积的杀孽,谁又知道她是不是嫌弃了这根荤素不忌的黄瓜呢。
好在这位将军还算对皇权忠心,也极为容易满足, 至少能维持表面的尊重, 要不然她也不敢再用他,只是自己出台让女子也可纳男妾的政令後,反对得最凶的到底就是他那一波人了。
也不知道这位疑似镇关将军子侄的青年对於男女之事又是怎麽个态度,若是也是个没节操的,她可不敢让自己妹妹跳火坑,且不说喜欢泡在花楼挥洒汗水的男人,看女人都跟看玩物没什麽区别,就说这大衍朝多少好男人可以选,何必选一个可能得病的烂黄瓜,要知道,花柳病在这年头可不好治。
说句不好听的,睡他一个,简直就是间接跟全城的嫖客都睡了,自己千娇百宠的妹妹,又何苦受这等委屈。
对方家里背景的信息在脑中过了一遍後,李芝瑶已经